但是,文貞要她把這皮屑放到小阿菩的飯食裡面去。
她道:“表姐總說郭中書和李昙年,乃至李昱瑾皆是壞人,可哪小阿菩不過一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而已,因果報應,不該是這樣的。”
文貞道:“這你就不懂了。因果因果,大人種的因,皆是報在孩子的身上。她本身也許無錯,但誰叫她的父母是郭六畜和李昙年了?”
杜呦呦覺得這是不對的。
不過,她如今唯一的栖身地,就隻有文貞的華嚴寺,所以不得不聽她的話。
而且,她也格外好奇,小阿菩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她曬完了被子,又打來水,鑽進屋子裡,就去擦拭屋子了。那些髒兮兮的,一身爛褛的小孩子們,她真的一點也不厭棄嗎?
小阿菩正在訓斥一個叫月兒的小丫頭。
這小丫頭算得上孤獨園裡的刺兒頭了,不過五歲,一身爛癬,又還生着瘡,偏偏就是不講究衛生,隻要沒人催着,不洗臉不涮口,髒手就敢抓東西吃。
“病從口入,你這樣髒的手,花卷吃進去,不拉肚子才怪。”小阿菩恨恨說道。
抓着小月兒的手在水槽邊洗幹淨了,再替她擦拭幹淨,從郭嘉背來的包袱裡找了套自己陳年的舊衣服給套上,髒兮兮的小姑娘,雖說臉不好看,但因為身上那套鮮亮的衣服,瞬時就跟原來不一樣了。
指着面前的水槽,阿菩道:“瞧瞧,瞧瞧你自己的影子,美不美?”
小月兒看了看水中隐隐自己的倒影,寶藍色的襖兒,雪白的裙子,粉紅色的系帶,真是美的就好比,把整個春天都穿到身上了一樣。
這樣漂亮的衣服,用髒手去抓,是會變髒的。
于是,小月兒也不敢碰髒東西了,像隻被妝扮好的小花盆一樣,靜靜的站在台階上,看着小阿菩忙裡忙外。
今天老爹不在,小阿菩得在這兒幹一天的活兒。
正在拆一床褥子,找不到剪刀,若說撕,她一把就能撕開,可阿菩怕弄破自己的小手。這地方畢竟髒,真弄破小手,就會有感染病的風險。
小阿菩東張西望着,老尼姑們向來不管她的,小孩子們又鬧鬧哄哄,隻會簇擁着她要吃的。
她想找把剪子,偏偏就找不到。
恰在這時,一個瘦瘦的,腦袋光光兒的,生着張瓜子小臉的小尼姑遞了把剪子過來。
阿菩接了過來,一手捂着胸,甜甜兒說了聲:“師太萬安。”
呦呦比阿菩大,力氣也比她大,忍着那褥子上的油膩,一把将褥子的兩面撕開,露出裡面已經成了褐色的棉花來。
“阿菩姑娘是大公主的女兒,隻要說一聲,自會有仆婢們幫您幹這種活兒,您又何必親自來?”呦呦看文貞走了,小聲道:“這地方髒,若是染上病可就麻煩了。”
阿菩揚起兩隻手,道:“我娘說過的,隻要勤洗手,就不會染上病的。”
接着,她又道:“不瞞師太說,我家可沒有什麼仆婢,就連花卷子,都是我和我娘倆個一起蒸的。”
杜呦呦的娘死的早,聽人說有娘,格外的羨慕,笑道:“那可真好,隻是,你不該到這地方來的,便來,也該多帶些人才好。”
小阿菩一張鵝蛋似的臉兒,笑起來甜甜的:“我娘說,幫這些苦孩子們幹了活兒,積累的功德會全都報在家人的身上。我想求娘再生個小弟弟出來,才會來此幫這些苦孩子們,因為我娘說,咱們做的這些事兒,天上的菩薩都會看到的。
菩薩講衆生平等,不會因為誰生的醜陋,誰髒就嫌棄誰,菩薩不嫌,咱們當然也不能嫌棄不是。”
佛法中除了因果報應,還有衆生平等。杜呦呦覺得她該把這話給表姐文貞說上一說。
她在華嚴寺的時候,從未幹過這般的粗活和累活兒,而且,她覺得想要洗幹淨所有人的褥子,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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