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棠。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字迹十分工整,筆畫粗細均勻,都寫得很深,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是誰?整個郡主府,知道她姓甚名誰的也不過幾個人而已……許薇棠迅速踩上去将字迹抹平。腳印還依稀可辨,她順着這串腳印過來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看到了顧言朝的院子。許薇棠一下子如墜冰窟,整個人似乎被極其危險的野獸盯上,戰栗不已。顧言朝,他究竟想要什麼!她仔細地回想起來,确認自己從沒做過什麼特殊的事,怎麼就被他盯上了?說他心懷不軌倒是錯怪他了,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依賴實在不對勁,這種依賴甚至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越想越叫人覺得可怕。看來……為了少生事端,她要跟這位七皇子保持距離了……許薇棠如此想着。這天晚上顧言朝沒有繼續作妖,他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就沒了動靜,許薇棠這一天走了好長一段路,着實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天亮。隻是好像又做了幾個夢,夢中的人影模模糊糊,她看不清是誰。醒來便什麼也不記得了。……太陽緩緩升過了樹梢,金黃色的光芒灑下來,多少驅散了寒意。羽色雪白的鷹隼從北方飛來,雙翅矯健有力,騰飛時像一道閃電。它越過重重的山脈與河流,從隴西一路飛到了京城。白鷹在郡主府上空緩慢地盤旋着。碧秋在屋内看見這一抹白色,神色十分激動,轉身和小姐對視一眼。許薇棠也頗為欣喜,笑着道:“去吧。”眼前隻見人影一閃,碧秋已到了屋外站定,她伸出左臂,半空中的鷹叫了一聲,穩穩地落在了她的胳膊上。白鷹長得俊美矯健,威風凜凜,頗有些分量,饒是碧秋已做好了準備,也險些被它沖得一個踉跄。“你呀……”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親昵地順了順白鷹的羽毛,取下綁在它腿上的竹管,又對着它說:“你先自己玩一會。”碧秋拿着竹管進了屋,許薇棠打趣道:“小白可是又重了?”“可不是,我看再過些日子,咱們就要養不起它了。”碧秋誇張地說,把竹管遞過去。這鷹的名字叫小白,是許薇棠幾年前在野外撿到的,當時它還是個小毛團子,現在卻已經這麼肥了。信是賀長史寄來的,許薇棠不禁想,還真是難為他一個文弱書生了,小白在隴西王府一向作威作福慣了,除了她、碧秋還有鶴臨誰都不理,也不知賀長史使了什麼法子才讓它聽話……裡面還夾着一張紙,字寫得工整卻略顯稚嫩,完全沒有賀子吟書法的風骨,許薇棠看到這張不禁面露微笑,除了鶴臨她想不出自成風骨,一手書法更是寫得行雲流水,頗受贊譽,當時他決心跟着父王回到隴西做一個長史,也是有不少人扼腕歎息……許薇棠快速掃過前面的例行問候,正打算往下細看,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小白尖銳地叫了一聲。她警覺地擡起頭,聽見門外侍女行禮道:“殿下。”他怎麼又來了?許薇棠才将桌上的書信收拾好,看不出一絲痕迹,便看見顧言朝一臉委屈、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殿下怎麼來了?”她問。顧言朝在她面前猶猶豫豫地站定,可憐巴巴地擡頭望着她,漂亮的桃花眼裡水霧彌漫。他一言不發。有熟悉的血腥味滲透在空氣裡。許薇棠卻注意到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時不時輕顫一下。顧言朝的表情痛苦又隐忍,卻咬着唇不說話。許薇棠索性拉過他,不容拒絕地卷起他的袖子一看:手臂上一道狹長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漓。傷口實在可怖,許薇棠與碧秋倒吸一口涼氣。鮮紅的血溢出來,這一道傷幾乎貫穿顧言朝的小臂,從手腕一直蔓延到肘彎。事實上,許薇棠自己曾受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若是這道口子在她自己身上,可能也就草草包紮一下然後一笑了之;可是看着顧言朝蒼白細膩的胳膊上受了傷,她卻覺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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