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了卷手裡的練習冊,秋赤西徑直朝他走去。“……秋同學?”甯景塵似乎也剛回過神,客氣笑着,清隽臉上的失落卻顯而易見。“給。”秋赤西将練習冊強行塞給甯景塵,見他一臉迷惑,僵硬開口道,“好好學習,那麼多人喜歡你,……不要傷心。”甯景塵低頭看着手裡的東西,很眼熟,再一看封面是學校統一發的數學練習冊。“沒有詳細答案的,我寫在了題目旁邊。”秋赤西頭一次做這種事,她攪黃了甯景塵和舒歌的事,蝴蝶效應,指不定會導緻後面高三甯景塵的成績跟不上。甯景塵低頭翻開練習冊,上面寫滿了解析,有些題目還用紅筆圈了起來,打上重點符号。“如果我有不懂可以來問你麼?”甯景塵低聲問道,像在壓抑着什麼。“……”秋赤西有點後悔多管閑事。她一時沖動打破了舒歌和甯景塵之間的平衡,原本想着這本練習冊就當補償。“如果有時間可以教你。”秋赤西最終還是松了口。帶着落荒而逃的意味,秋赤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的人生向來有着計劃,讀書,掙錢如同兩大支柱支撐着秋赤西前進。前世的秋赤西便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直到死。如今總覺得路有點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不過隻是拆散了舒歌和甯景塵……她也沒做什麼太大的變化……這麼想着,秋赤西上下眼皮一撞,倒頭趴在桌上睡熟了。等醒過來已經是“抱歉。”甯景塵退後一步,整個人不敢看秋赤西,睫毛顫得厲害,臉色蒼白。秋赤西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本身人就昏昏沉沉的,突然碰上這種意料之外的事,任誰都不會舒服。“他們走了。”秋赤西蹲下将飯盒撿了起來,打算要走。甯景塵拉住她:“剛才我……對不起。”秋赤西深深看了一眼甯景塵:“感情的事沒辦法強求。”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實則秋赤西從來沒和人交往過,包括前世經濟條件好了上去,也從未和誰有過感情。甯景塵黑曜石般的眼睛浮着一層哀傷:“小歌明明……”秋赤西皺眉,她還從來沒見過甯景塵這副模樣。前世甯景塵向來如同高高在上的明珠,凡間的苦楚哪能碰上他。“你再難過也沒有。”秋赤西聯想到前世舒歌和周斓斌糾纏那麼久,便不願見甯景塵繼續陷入泥潭中,“舒歌不喜歡你。”他是一個好人,對自己好,秋赤西再冷漠也知道感恩。甯景塵垂下眼,掩蓋眼底的沉郁,片刻後擡眸輕聲道:“秋同學,我們交往好不好?”‘啪’——才撿起沒一會的飯盒又掉在地上。秋赤西立刻彎腰去撿,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很快又收斂起來。“你……沒必要拿自己去氣她。”秋赤西淡淡道。甯景塵搖頭,修長幹淨的手指搭上秋赤西的手腕,指尖顫得厲害:“秋同學,答應我好不好?我不會影響你學習的。”連碰她都難受,不知道剛才哪裡來的勇氣撲上來。秋赤西低頭瞥了一眼甯景塵的手。她對之前的吻倒不是很在意,隻當甯景塵故意氣舒歌。揮開甯景塵的手,秋赤西淡聲道:“回去吧,我還要去打飯。”……等人消失在樓道處,甯景塵才擡手觸碰自己的唇,眼神複雜,良久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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