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之後,石唯在後山繞了幾圈,确信沒有人跟着後才再次來到了燈籠蟲的山洞中。
岩午依然在昏睡中,但是氣息和臉色都已好了許多。石唯将岩午抱出水池放在一平整的石台上,檢查了下斷骨和傷口,發現岩午的恢複竟是驚人的快速。
石唯放下包裹,拿出水囊給岩午喂了幾口,岩午的眼睛動了動,仍沒有醒來。給岩午穿好帶來的衣服,石唯取出還魂丹放入岩午口中,看着臉上那殷紅的血痕不由一陣陣憤恨。
石唯抱着雙臂看着一動不動的岩午,靜靜地等待着。眼角瞥到那根靈竹,石唯想到了柴四兩的話,岩午師弟的笛子在哪?遺物呢?那本古籍呢?……
兩隻燈籠蟲飛了過來落在了岩午的衣服上。随即又飛來兩隻……很快,岩午身體已被燈籠蟲覆蓋。石唯好奇地看着這一切,不明所以。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些燈籠蟲一個個飛離,石唯的目光随着燈籠蟲的飛舞看向溶洞深處。
“師弟,不知你能不能聽得見,師兄帶來的食物夠你吃上三兩天的。在道院裡,你已經是個死人了,也就是說你不能回道院了,日後隻能靠你自己了。”
岩午的眼睛轉動了幾下。
“你的仇人給你留着呢,需要你自己報仇,或者你就從此埋名也好。”
岩午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我們以一年為約,如果師弟不能報仇師兄就替你出手。”石唯給輕撫了幾下胸口,岩午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裡是道院的後山,你得繞過道院才能回到郡府。輕易千萬不要露面,有人截殺師兄,師兄猜測殺手也是奔着師弟來的。”
“師弟,師兄過兩日再來,記住,再難也要活下去!”石唯輕輕拍了拍岩午的肩膀。又四處查看了一番,放棄了探查石洞深處的想法,不舍地看了眼洞頂的燈籠蟲,搬過兩塊石頭堵住了斜坡的藍色光芒,這才鑽出了山洞。
石台上,岩午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水。
回到屋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孔,讓石唯懷疑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不是是岩午房間傳來的。仔細地把岩午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都再清洗了一遍,又洗漱了一番。石唯才靠在房間裡梳理思緒。
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和蒙面人争鬥直至處理屍首首、埋藏衣物的過程,石唯确信自己并沒有觸碰衣衫和符劍之外的任何東西;打鬥的現場早已被雨水沖刷的痕迹混亂,那折斷和燃燒過的樹木是無法掩藏的,但也沒有留存能懷疑到自己的痕迹。
石唯心緒稍稍安定下來,看着氣海内蟄伏的火苗,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恢複。自己還是缺乏打鬥經驗,也沒有什麼保命的底牌,若非運氣好些……
石唯從沒有像此刻這樣迫切地想要修煉。
首先是功法,目前應該比較完善了,功法的進階取決于自己多道的領悟;五行術法、《七星步》還需進一步琢磨;劍術《極光追月》也要練習了;畫符馬上就可以正式煉制了;陣法也才初曉陣理。
要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少,石唯盤算着修煉計劃,然覺得時間都不夠了,還要掙靈币。
這一刻他覺得二哥兩人的想法才是對的,一門心思的練習武技。随即又暗自搖頭,還是先生說的對,溯本求源、觸類旁通,也許初時慢了些,可在一定的積累後就會一通百通,才可能超越前人而不是跟在前人的屁股後永遠看不到更高的風景。
石唯自我寬解着,又拿起桌上的《七星登雲步》翻看起來。自己那淩空一步是怎麼做到的呢?“登雲,登雲”難道真的能登上雲端?
一陣“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石唯剛剛設想好的時間安排。
石唯院門還沒完全打開,胖四兒那滾圓的肚子就擠了進來。
“三哥,你咋樣啊?”
“三哥能咋樣?”石唯奇怪的問道。
“岩午師弟就這麼沒了?”石念後腳跟了進來,“我和四兒才剛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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