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你難不成想一直這樣?你現在已經成親了,做事有風險了。”
“顧叔叔說的是,我已經跟叔叔說過了,他已經在幫我做安排。”
“既然你都有了計較,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這次去了蘇州,倒是覺得那裡是個好地方,你有時間不妨也去看看。”
屋中沉默了一瞬,文昭淩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以後我可以帶玉枝一起去。”
“咦,玉枝?可就是你那位新婚娘子?”
“正是。”
“呵呵,好啊,你現在可算是得償所願了吧?可就是那個小姑娘?”
文昭淩的聲音帶着笑意:“正是她。”
玉枝聽的雲裡霧裡,這幾句話都連接不上,也不知道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一句話跟文昭淩的身子有關,不是說來複診的麼?
玉枝猶豫着要不要去敲門,還沒到門口,門卻自己打開了來,文昭淩從其中走了出來,看到她微微一愣,“玉枝?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他先前囑咐了下人都退開了去,見她在房中看書,還以為她不會出來,卻沒想到她就在門口。
“我剛到,聽到你們在談話,就沒進去,現在談完了?”
文昭淩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麼。屋中走出一個中年人,慈眉善目,皮膚白皙,蓄着短須,穿着一身绛色袍子,朝玉枝拱了拱手,“原來這就是大少奶奶,顧某還是第一次見到。”
玉枝剛才聽聞文昭淩喚他一聲顧叔叔,趕緊回禮,“顧叔叔客氣了,玉枝是晚輩,該是我向您見禮。”
顧先生撫着胡須朝文昭淩笑了笑,“伯玉好福氣啊,大少奶奶面貌端莊,為人恭謹識禮,真不愧是大家出身。”
玉枝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正好撞上文昭淩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确,玉枝一向溫順端莊。”
玉枝不好意思的偏過了頭。他是故意的。
文昭淩送顧先生出門,一直到了文家大門口,顧先生頓住腳步問文昭淩:“你還沒告訴大少奶奶吧?”
文昭淩點點頭,“過段時間吧,現在不想把她卷進來。”
顧先生沉吟:“伯玉,恕我問句不該問的話,你雖然喜歡她,可是你可相信她?”
文昭淩歎了口氣,“我倒是相信她,就是不知道她相不相信我。”
顧先生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起來,“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無奈的時候,她若是真心待你,想必是會相信你的。”
文昭淩抿了抿唇,“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她若是知道了,到時候免不了受牽累。”
顧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天,“我大概知曉你的打算了,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文家繼續待下去是不是?”
文昭淩笑了笑,轉過身,視線大宅裡掃了一圈,“我突然想起以前小時候祖父跟我說過的話。”
“哦?什麼話?”
“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顧先生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
“隻是在想若是真的那麼做了,我今後要失去多少自由。相比較而言,我現在的安排便是最适合的。”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對玉枝也合适,她的性子,在這樣的大家族裡,熬一輩子,實在是太苦悶了。”
顧先生歎了口氣,“如果她明白你的心意,也該相信你的。”
文昭淩勾着唇笑了笑,“或許等有了夫妻之實,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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