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颠颠簸簸地出了京城,我掀開簾,回望京城高高的城門樓子在身後的雨幕裡越來越遠。
對不起,小紫英、裴蘭、蓉卿、二哥,還有……八爺,我要離開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别。
馬車馳過轉角,我終是放下了簾子,不再回頭……
注:
①無詞牌,作者所填
☆、第四十八章 逃離京城
馬車在風雨中一路出京城,颠簸得厲害,我身上不爽利,越發痛起來,但我的心卻是一片釋然,就算身體再累,我也不在乎。
捏起腰間冰冷的赑屃符诏,倒蹙眉頭。皇上要我把命交給他,而我卻逃了。
他曾讓我用我的命換蓉卿的命,但我笃定這次,他不會因為我的逃離而動納蘭府的任何一個人。
我笃定當今天子是一位仁德的明君,我無比笃定,他絕對不會濫殺無辜。
而我更不是沒有盤算好得失,皇上為什麼會縱容納蘭朙珠回京,又欽點納蘭朙珠上宮中赴宴,無非是想再利用納蘭朙珠黨的勢力和原本一頭坐大的乞乙黨勢力制衡,他之前之所以不殺我,也是為了在群臣面前表态,特别是驚醒□□,他才是皇上!并不是什麼政令都會順着太子的意思!
而我,隻不過是他無意中收獲的棋子。
隻是,我卻再不想當棋子了!就算是天子的棋子,我也不想再當了!
我曾當過納蘭容珏的棋子,為了脫離他的掌控,我不惜攀附八爺,而後,我成了八爺的棋子。
雖然,我心甘情願,為他生,為他死。可,我與八爺的十年之約,終是虛妄。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在宮中不是突遭波折,我和他也許就各自壓抑這感情,互相算計糾纏着度過十年,然後,他依舊不會放過我吧?而我,也舍不得再離開他了吧?
現在倒好,在我還沒有淪陷到那個程度的時候,就掐斷了我和他最後的羁絆。
隻是,我不欠天下人,卻唯獨相欠一個人——
十四皇子。
他為了我,身負重傷,自貶千裡之外。
而我卻離開了,毫不留戀地不辭而别。他用自己換得我生,我卻逃了,他知道了,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公子,已經出京城了。到津州衛還有些路程,天色已晚,是到前頭的浣花州投宿,還是繼續趕路?”車夫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恩。”我應了一聲,收起手裡的赑屃符诏,放到錦囊裡,藏在包袱最裡頭,這柄符诏,已經是我的過去了。
雇車時,車夫曾問我要去哪裡,我确實一愣,我本是急着逃出京城,還來不及想該上哪裡,但江南是肯定不能再回的了。我隻想在各處都待一陣子,或許,我會去塞外,順着落日長河,初看大漠孤煙,夜裡,耳聞遠處羌管悠悠和一節“人不寐,将軍白發征夫淚”;又或許,我會找一個“暧暧遠人村,依依墟裡煙”的地方,等到清明時節,也遇上一個牧童,向我遙遙一指杏花村雨。最後,等我很老了、再也走不動的時候,選一個可以曬太陽的地方留下……也許,我今後的人生依舊要為了生計艱辛,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自由的。
掀開車簾,隻見得雨打山石,路上不知名的紫花開遍,在這空山秋雨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凄美禅境,原來浣花州還有這樣景緻?我不知為何竟生出想在這兒久居的心思,不自覺地說出這句話,“就在前面投宿吧。”等我意識到,隻能一笑了之,我才剛剛出京,不是應該連夜逃得遠遠的嗎?
馬車颠颠簸簸地馳過浣花州蓮花溪、官莊鎮、到城關鎮中最大的客棧停下。我下車,見這客棧名字倒是有意思,竟叫“有間客棧”,因是中秋剛過,客棧有些冷清,聽到我進客棧的聲響,昏昏欲睡的小二忙點頭哈腰迎上來:“這位客官,這中秋剛過,您就要趕路,真是辛苦啊?”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趕路,而是……”我微微一頓,不知為何對于這個我沒有來過的地方,竟天生知道什麼,“聽說這裡不僅‘有間客棧’,還‘有間寺院’。”
那小二見我調侃客棧的的名字,也笑道:“原來是一位檀越。這城關鎮西面确實就有間獨樂寺。傳說當年安祿山起兵叛唐,就在這獨樂寺裡誓師,因他想做皇帝‘思獨樂而不與民同樂’,故得寺名。”
我笑,做皇帝的就都思獨樂嗎?再歎,做一個昏庸獨樂的皇帝容易,做一個與民同樂的皇帝又談何容易?也許能是個好皇帝,但保不住帝位,與民同樂又能幫助他什麼呢?而就算是一位好皇帝,時時念着百姓,若是百姓無知,反而頗多诋毀,這樣一位皇帝想來也是難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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