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之看看唐歡,試探着問:&ldo;水仙,我也沒吃飯呢,要不我讓他們再上兩個菜,咱們一起吃?&rdo;&ldo;行啊,全都記在你賬上。&rdo;唐歡舀了一勺嫩嫩的豆腐,邊吃邊随意地道。林沛之不置可否,特意點了這裡最貴的菜。打發走夥計,他悄悄靠近她,&ldo;豆腐好吃嗎?&rdo;唐歡裝作沒有聽懂他聲音裡的暧昧,不耐煩地道:&ldo;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嘗嘗不就行了?&rdo;林沛之笑,&ldo;其實我更想嘗嘗水仙的豆腐,隻是不知何時才能得償所願。&rdo;看她的态度,似乎已經不生他的氣了?他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他也不想探究,隻要她願意玩,他就奉陪下去,直到她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給他。就猜他會這麼說!唐歡擡眼,隔着人群望向宋陌,想了想,扭頭看林沛之,眼波流轉,&ldo;今晚我要熬骨頭湯喝,你要過來嘗嘗嗎?&rdo;林沛之眼中立即漾起驚喜笑意,&ldo;求之不得。&rdo;&ldo;不過,骨頭湯可不是白給你喝的,我要你,給我帶點助興的東西。&rdo;唐歡放下白瓷勺,倏然朝林沛之靠近,左手悄悄探到他胯-下,媚眼戲谑:&ldo;什麼才能助興,懂了嗎?林少爺,你手上應該有好東西吧?可别拿那些不入流的傷身貨色來糊弄我。&rdo;到底是在外面,林沛之也沒玩過這麼刺激的,微微躬了身,一邊掩飾兩人的動靜,一邊自信回道:&ldo;水仙,對我而言,你就是最助興的,用不到那些外物。&rdo;他說的是真心話,就像現在,她的手隻停在他腿間,他已經興奮起來了。&ldo;是嗎?&rdo;唐歡慢慢收回手,笑着看他:&ldo;可惜你還沒能完全挑起我的興緻,林少爺,你該不會沒有吧?&rdo;林沛之被她刺得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危險,&ldo;有沒有,晚上你就知道了。不過,水仙,既然你要玩大的,到時候受不住了,可别跟我哭。平時我對你憐香惜玉,但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是我想饒你,你家林二爺也不答應。&rdo;唐歡輕輕笑,嗔他一眼,低頭吃飯。唉,可惜這麼好的貨色,隻能看不能吃……飯後,林沛之還有事,約好晚上登門時間,提前走了。大晌午的,人家都做完午飯了,出來買肉買菜的人并不多,肉鋪前終于沒人了。唐歡讓夥計炒了兩個素菜,放在食盒裡,親自過去給宋陌送飯。沒有人買肉,宋陌坐在裡面,面前擺着一張小矮桌,上面有餅有一包鹹肉幹。&ldo;你就吃這個啊?&rdo;唐歡招呼沒打,直接走了進去,在宋陌起身趕人之前,搶着在他對面半蹲下,迅速将食盒裡的素菜拿出來擺好,&ldo;宋陌,我叫你過去吃你不去,那我隻好給你送來了。我想啊,你天天都在跟肉打交道,估計沒有胃口吃葷菜了,就特意讓他們弄了兩個素的,你看看合胃口不?要是不喜歡,明天我讓他們準備兩道别的,或者你喜歡吃什麼,現在就告訴我吧。&rdo;宋陌一手拿着餅,一手拿着筷子,等唐歡一口氣說完,才擡眼看她,&ldo;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跟你動手?&rdo;看她熟門熟路的樣子,聽她那親昵自然的語氣,她以為她是他什麼人?&ldo;拿走,再來一次,我才不管你是男是女,直接打你。&rdo;&ldo;宋陌!&rdo;唐歡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桌子,&ldo;宋陌,我這是關心你才……&rdo;宋陌皺眉打斷她:&ldo;我不用你關心。馬上拿着你的東西走,别等我送你出去。&rdo;&ldo;走就走!&rdo;唐歡猛地站起身,恨恨地指着他腦袋罵他:&ldo;宋陌,你就這麼冷冰冰的吧,怪不得一直娶不到媳婦!你看看,那麼多女人圍着你,天天跑來看你,可是除了我,誰敢跟你多說一句話?宋陌,我不怕你不嫌棄你不好相處,遇到我是你運氣好,我告訴你,比你好的人有的是,你别以為我這輩子就非你不可了!你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連我也不理你了,看你怎麼辦!&rdo;宋陌面無表情。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厚的臉皮?剛剛還在自家飯館門口跟男人打情罵俏動手動腳,現在就跑來他這裡訴情來了?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把旁人都當成傻子嗎?還是真以為憑着一副好皮囊,所有男人都會陪她演戲?宋陌繼續吃飯,旁若無人。唐歡緊緊盯着他臉,慢慢俯身,裝出要收拾菜盤的樣子,然後手一擡,飛快在他俊臉上摸了一把。宋陌驟然起身,伸手就要去抓這個再三捉弄他的女人,可唐歡早撒腿跑了,邊跑邊笑:&ldo;宋陌你快去洗把臉吧,臉上跟豬肉似的,好多油啊!對了,那兩個菜你吃完了記得把盤子刷了再送回飯館,别偷懶!&rdo;她跑的快,宋陌追到鋪面門口時,她已經快要溜回飯館了。路上行人好奇地朝他望來,宋陌攥緊拳頭,暫且壓下心中怒火,轉身回去。一轉身,目光便落在了當中。小小的方桌上,擺着一道蒜苗炒豆芽,一道涼拌菠菜,嫩白鮮黃,碧綠清新,都是最最尋常的農家小菜,卻莫名其妙讓他的火氣為之一降。本想将盤子扔到街上的沖動,也慢慢壓了下去。她不嫌丢人,他可不願意陪她。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宋陌将兩個菜盤擺到旁邊,決定等明早起來擺攤時,趁街上無人之際将東西放到飯館門口去。至于是被乞丐拿走還是被野狗吃了,都跟他沒關系。她的東西,他半點不沾,免得她再來胡攪蠻纏。吃完飯,他躺在裡面簡單搭起來的床闆上休息,躺着躺着,忽的記起被她摸的那一下。等宋陌回過神,他的手已經碰到了自己的臉。油嗎?……算了,理她做什麼,油不油都跟她無關。下午生意漸漸又好了起來,忙忙碌碌中,宋陌偷偷朝飯館那邊瞥了兩眼。晌午她不停地看他,就算瞎子也能察覺到。飯館門口隻有一張空桌子,并不見她人影。讨厭的女人不見了,宋陌蓦然覺得身上一輕。而這個時候,唐歡已經回了家,正指使湯圓把一架木梯靠在西邊靠近屋檐的牆壁上。确定穩了,她靈活地往上爬。&ldo;夫人,你小心點别摔着!&rdo;湯圓不放心地跟着她往前挪,最後立在牆根下,緊張地盯着她。唐歡扶着最上面的把手,擡腳,跨上牆頭。牆東邊是她家後院,西邊就是宋陌的後院了。豬舍雞舍都搭在後院門口那邊,離她很遠。而她身下,是一片菜園,菜園旁邊支起兩根木頭架子,上面扯了粗繩,晾了幾件男人衣物。唐歡一眼瞧見了宋陌的亵褲。她偷笑出聲,毫不猶豫地跳下去。&ldo;夫人!&rdo;湯圓驚得臉都白了,卻又不敢大聲喊人。唐歡并不理會湯圓的大驚小怪,在宋陌後院溜達一圈,發現沒有别的好玩的,就把那條亵褲拽了下來,扔過牆頭,然後她踩着一個籃筐躍了上去,再跳回自己院中。亵褲被湯圓嫌棄地搭在了梯子上,&ldo;夫人,你這是,這是要做什麼啊?&rdo;唐歡拿起亵褲往裡走,一邊有些不悅地道:&ldo;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乖乖聽話就好了,少問些為什麼。&rdo;若不是被人伺候的感覺不錯,她真懶得留這些丫鬟婆子,礙手礙眼的。湯圓臉色一白,乖乖跟在後面,不再說話。在屋裡睡了個小覺,醒來已是日落黃昏,唐歡收拾打扮一番,出了門。她哪也沒去,就站在家門前桃樹下,心情愉悅地欣賞眼前春光,順便等宋陌回來。遠遠的,瞧見他從橋上拐了下來。唐歡走到小路中央,面朝他,臉上是溫柔笑意。宋陌早在橋上時就看見了那個寡婦,他有一種預感,她是在等他。以前她也這樣等過自己,隻是那時她靠在她家門口,側臉對着他,從來沒有如此大膽過。宋陌不想看她,但垂眸避開或左右旁顧,倒好像顯得他不敢與她對視般。于是他擡着頭,看她身後的夕陽。柔和霞光迎面灑下,偏偏在那金色的光芒裡,她一身白衣綠裙站在那兒,笑盈盈的,讓人無法忽視。走得越近,就越刺眼。宋陌往一側挪了兩步,準備從她身旁經過。唐歡笑着攔住他,&ldo;宋陌,晌午的菜好吃嗎?&rdo;真以為他不敢動手嗎?宋陌臉色越冷,大手陡然擡起攥住她胳膊,準備推往河邊。唐歡沒了武動,眼力可還是有的,宋陌一擡胳膊,她率先撲到他懷裡,緊緊抱着他,如此一來,倒好像是宋陌将她扯入懷中似的。&ldo;宋陌,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rdo;唐歡故意用自己的胸脯蹭他,仰頭嬌笑,然後在宋陌再次發力之前,迅速捏了他臀一下,閃到一旁:&ldo;宋陌,晚上我請林沛之喝酒,算是解決上次的恩怨。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喝兩杯?順便也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rdo;&ldo;淫-婦!&rdo;宋陌冷着臉丢下這兩個字,大步朝家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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