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祯蹲在火盆邊烤了一陣,身上暖和了才湊到祝雲瑄跟前來與他說話:“陛下在看什麼?”
“一些佛經而已。”
梁祯心中歎氣,他是真怕祝雲瑄會越來越拘着自己,條條框框的枷鎖全部套上身,最終變成個刻闆固執、食古不化,如同那被人供起來的佛像一般的皇帝。
“陛下今日生辰,臣準備了樣壽禮給您,好歹賞個臉看一眼吧。”
祝雲瑄的視線從書本移至梁祯手裡,他手中正握了塊暖黃色的玉石,梁祯笑着将東西塞給祝雲瑄:“摸摸看。”
祝雲瑄疑惑地将玉石握在手心,不消片刻便感覺到絲絲暖意升起,就聽梁祯在一旁解釋道:“這玉有些特别,是真正的冬暖夏涼,非常稀有的一種玉石,陛下喜歡便收着吧。”
祝雲瑄的心情有一些複雜,去歲梁祯也送了他一個生辰禮,說是前朝一位大儒用過的寶硯,那還是他的及冠賀禮,當時先帝病重,他的冠禮都未辦,整個皇宮也隻有梁祯一人還惦記着這事,可惜那方寶硯擱在禦書房的案上,上一回已經被他在盛怒之下随手掃下地,摔碎了。
“陛下在想什麼?”見祝雲瑄愣了神,梁祯輕喊了他一聲。
祝雲瑄的神思回籠,淡道:“這個挺好的,那就謝過昭王了。”
梁祯勾了勾唇角,正欲再說什麼,寺廟鐘聲忽然響了起來,悠悠蕩蕩、渾厚深遠、綿長不絕。
高安小聲提醒祝雲瑄:“陛下,該熄燈了。”
這是廟裡的規矩,祝雲瑄無意破壞,點了點頭,沖梁祯道:“昭王回去吧。”
梁祯微微一笑:“陛下也早些歇了吧,明日臣再帶您去廟裡四處轉轉。”
這一覺祝雲瑄睡得很踏實,一直到天大亮才醒,用完了早膳也沒見着梁祯過來,便自個在廟裡頭四處逛了起來。
沅濟寺依山而建,占了整座山頭,有山有水,廟中景緻十分吸引人,便隻是為了賞景,京裡頭的那些個達官貴人有時也會過來小住個一兩日,隻這兩日皇帝來做法事便閉了寺,不再接待其他外客,因而更顯清幽靜谧。
祝雲瑄登上了一處高樓,可俯瞰寺廟全景,領路的僧人是個伶俐的,口若懸河地與他介紹着這廟中各個寶殿、樓閣的過往曆史和典故,祝雲瑄手中把玩着梁祯昨日送的玉石,視線一一掃過,聽得格外認真。
片刻之後,身後的高安忽然上前一步,小聲提醒祝雲瑄:“陛下,昭王在那邊。”
祝雲瑄順着他說的方向望過去,果然見到梁祯坐在下頭的一處亭子裡,正與那位頗有些年紀慈眉善目的老住持在下棋。
祝雲瑄輕眯起雙眸,看了一陣,便見棋局散去,梁祯起身朝着他這邊走了過來。
一走近,對方便笑着與他道:“先頭見陛下還未醒,便沒有擾着陛下,過來與老住持下了盤棋,沒想到這會兒陛下已經起了,還出來逛園子了。”
祝雲瑄淡淡點了點頭,梁祯讓那領路的僧人回去,又叫跟着的随從侍衛落後十餘步,自己帶着祝雲瑄繼續往前走。
聽他說起這廟裡種種,絲毫不比方才那僧人知道得少,祝雲瑄好奇之下随口問道:“昭王似是對這裡分外熟稔,與那位老住持看着也像是相識已久?”
梁祯并不隐瞞,祝雲瑄怎麼問便怎麼答:“是相識已久了,臣八歲時跟着家中祖母來這裡上香,便認識了那位老住持,是他告訴臣,當年,臣的爹爹就是躲在這裡生下了臣。”
祝雲瑄一愣,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對梁祯的真實身世,他其實一直有諸多猜測,也從他的隻言片語裡拼湊出了一些信息,查證過先帝年少時身邊确實有一個安樂侯府出身的伴讀,隻是他怎麼都不想不明白,既然梁祯的親爹是侯府公子,先帝若真心喜歡,冊男妃并無不可,又怎麼會讓梁祯淪落為私生子,骨肉分離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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