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開動,一路向北再向西
車裡開始逐漸的安靜下來,所有的人真真正正的要離開故鄉了。
鄉關萬裡須臾處,不過男兒念母愁。
對于他們絕大多數的人而言,尤其是農村出來的戰友,基本上連地級市都沒有去過,何況這次還要跋山涉水,遠赴千裡之外。
軍營這個地方,對于我們這幫人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自小在電視劇裡,能看到很多關于軍旅的故事,劇情中到處洋溢的青春的氣息,在我們這輩人的印象裡,部隊似乎是另一所集中營——大男孩兒集中營。
這裡到處都是有的是精力和力氣沒處使的傻狍子,每天除訓練就是訓練,再無别的事可做。
至于那些抗戰或是解放戰争的劇情,對于這些大男孩兒來講,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玩的透透的,所以沒有什麼稀奇和向往。
誰都知道現在是和平年代,摸槍可以,上戰場的機會基本上是沒有的。
和平年月的兵,頂多就是站好崗,放好哨,然後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轱辘三年,就可以扛着背包回到家鄉,正式進入社會,開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生活。
然而,對于那些始終未走出過大山一步的農村孩子,他們第一次遠離家鄉的感受,我覺得就像被風吹散的種子一樣,即将飄向未知的遠方。那種遠離熟悉環境、親人和朋友的感覺,讓他們心中更多的是感覺到不安和迷茫,以及對身邊人的依賴。
試想,我們隻有十八歲,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的一幫菜鳥,這就要遠飛了。
對于我這個人而言,當我背起行囊,離開家鄉,踏上那條通往遠方的道路時,心中湧動的情感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看着澎湃,實則有高有低,有進有退。
既有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期待,又有對離别親人的依依不舍。
看着車外飛馳而過的白山黑水,我想起小時候在田野間肆無忌憚的奔跑,看着夕陽下的炊煙,那是家的象征,而現在,我将離開這個我熟悉的地方,去面對一個全新的環境。
那個狗日的地方有啥好呢?我不禁再次懷恨起老陸同志,他一味的要把我送進那裡改造,我就不相信,在那裡出來的人,和在社會上闖蕩三年的人,有什麼不同?
也許,在社會上闖蕩三年,多了三年的時間和積累,起點更高。
而在那裡關了三年,與社會嚴重脫鈎,出來會更傻。
這時,邊上的一個戰友點燃了一根香煙,那是宇宙牌的,馬季先生當年在春晚上作的廣告,曾經享譽全國。
現在他拿的這包,是2塊錢一盒的硬包,遞給我的時候,我不客氣的接過了一根,我并不認識他是誰,反正是戰友,是老鄉,我有一種不知所以的莫名信任感,于是就對口吸了起來,然後把頭深深的靠在了椅背上,任時間和故土在眼邊飛過。
那一刻,我感到心中充滿了鄉愁。
剛剛離開幾個小時,就有了一種淡淡的思念,不完全是對鞍馬縣每一個熟悉角落的懷念,一種對親朋好友的思念,我也想我媽了。
與其他人哭的洪水決堤不一樣,我沒有什麼眼淚,在我的心裡這淚已經流幹了。
可是過分的是羅樸素,從出發到第一次火車停靠,他居然哭了整整六個小時,中間沒有停歇,以至于我一度懷疑他的腦子裡是不是全是水,哭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眼淚。
我已經不想再安慰他,因為安慰沒有任何作用,越安慰哭的越傷心,說着說着自己的心情都會不好。
憨憨就是這樣,他在邊上就在那哄個沒完,直到自己嗓子也啞了,嘴上起了泡,才算安靜下點。
我轉頭再次望向窗外,此時夕陽西下,荒野人家,古道西風,瘦馬猶在,昏鴉不飛。
我仿佛看到了曾經農村時間家裡的破落院子,爸爸在那裡一個人扶着受傷的腰,一手拿着鋸在一點點的鋸木頭,家裡的房子要塌了,他想做一個柱子把屋子頂起來,争取再住幾年。
我在院子裡瘋玩,一點也幫不上父親的忙,能不添亂對他來講,可能已經是祖宗積德了。
我身後還跟着那個忠誠的老犬大黃,它其實是隻軍犬,而且是标準的德國黑背,但是不知是前飼養員色盲,還是出于什麼惡搞目的,就是起了這麼一個黃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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