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道:“不行。”
冷惡道:“你把我放了?我們相擁而泣來着?”
冷秋道:“不行。”
冷惡笑:“大哥要留我在這兒?”
冷秋道:“不行!”
冷惡道:“那大哥給我指條明路吧。”
冷秋道:“我們立刻走,你就說沒找到我們。”
冷惡笑道:“我就說我自己劃破了手?你這讓我去死啊!”
冷秋沉默。
冷惡笑:“婉兒一直等着你呢。你的傻弟弟這些年來找機會就替你鳴冤,說一次打一次,他還一直說,你爹快不耐煩了,哪次失手,就打死他了。因為他不住地喊冤,你爹這些年很看不上他,如今他最倚重的就是我了。要不,我替你認了吧?就說是我寫的謀反信,我害你,我死在他面前,你就不用去道歉,他就來跟你道歉了。”
冷秋瞪他一眼:“放屁。”
冷惡道:“我還真以為你變了呢,大哥,你這麼多年還不明白,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結果,就是碎成一片片被踩在腳下。再說,你不為自己考慮,你弟子要上冷家山上比武吧?我是罩他,還是不罩他啊?你是讓我死,還是讓他死啊?你的驕傲就那麼值錢,你又不是沒說過謊,當年為了活命,你不是連謀反的罪都認了嗎?”
冷秋的瞳孔微微收縮,半晌,點點頭:“是,也苦苦哀求過了,也殺過無辜的人了,也說過謊了,也屈服過了,我哪裡還有驕傲?”微笑:“好,你去說吧,成不成,别把自己陷進去。”
冷惡笑道:“你放心吧,他沒後悔的意思,我不會提這個的。想當年你剛得白劍,多少人覺得受到威脅。我實話同你,那些當年捧着你的,出事立刻同你翻臉的婉兒的姻親,多多少少是故意挑拔你們父子關系。你父親這麼多年,也想明白了。他靠我,我不是他親兒子,你那傻弟弟不太有腦子,我姨生的那個,年紀太小,不等長大到能接位,他就老的保不住位置了,所以,他是很後悔當年趕你走的,兒子脾氣再壞,也是親兒子更可靠。隻不過,他眼看着,你走那條路,同他當年一樣,心虛。”
冷秋一揮手:“别說這個。”
冷惡起身:“那就這麼定了。再提一句,你真回到冷家山上,隻管聽他吩咐,少結交那些沒用的人,白招他疑心。我會替你聯系。對了,要上山比武的,是那個木呆呆的小子嗎?”
冷秋忍不住一笑:“韋行,在你背後砍你那個。你被他傷的?”
冷惡道:“啧,你太低估我的功夫了。你家那笨小子再練一百年吧。”
冷秋揚眉:“那是我手下功夫最好的,你要是被别人刺中了,就更丢臉了。”
冷惡道:“那個後背流血的小子。你打的?他幹什麼了?送給我玩吧,我替你收拾他。”
冷秋一愣:“韓青?”心裡不舒服了,嗚,那小子不肯拜我為師。我真應該把他送給你,收拾兩天肯定老實了。他居然能傷到冷惡?
冷惡笑道:“功夫不怎麼樣,一肚子鬼心眼,送給我吧。”
冷秋道:“滾。”我還沒壞到那地步。小孩子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不能往死裡整。
冷惡氣道:“那你替我出氣。”伸出手:“看,破相了,我這麼風華絕代,英俊無雙,完美無瑕的手啊!”
冷秋忍笑:“滾。”過一會兒:“冷惡,别再……至少,别讓人看到,讓人說你……”
冷惡擡起眼睛,靜靜看着冷秋:“說我什麼?别再什麼?你直接說出來。”
那雙眼睛不是傷痛,是渴望傷痛,來,你說,你直說我是變态,我等着你刺我一刀。
冷秋伸手按住冷惡:“我知道你……”良久,微微歎口氣:“随你吧,隻要你自己心裡過得去就好。别難為自己,我是說,别做你自己容不得自己的事。”
冷惡緩緩露出個微笑:“你呢?容得我嗎?”
冷秋輕聲:“我?我雙手沾了多少不應該的血腥?我有什麼資格不容别人?我隻是,不願意看到你眼裡那種……”
冷惡輕輕擋開他的手:“大哥,你保重。”已經太晚了。
太晚了。
冷秋靜靜目送冷惡離開。
冷惡小時候捉弄人就已經帶一絲惡意,他知道。冷惡以看他人痛苦掙紮為樂,他也知道。可是在見過冷惡一次又一次驚悸中慘叫着從噩夢中驚醒,聽說過冷惡五歲時靜靜坐在他母親被撕咬得露出白骨的屍體旁,也曾經把睡着了卻在黑暗中靜靜走動的冷惡弄回屋去,他沒辦法厭惡他,他在時,他盡力看護那孩子,後來他不在了,傳聞中,冷惡已經漸漸變成一個讓人恐懼的修羅。那個修羅卻在可以給他至命一擊回去領功時微笑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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