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玉蘭院的每一個角落,淡淡的栀子花香彌漫在空氣中,此時的花院别有一番風味,剛剛種下的一小片栀子花盛開得如火如荼,白色的花瓣在晨光中閃閃光。
謝央央,頭被绾得幹淨利索,未戴一個飾,穿着束袖長裙,手裡拿着小鏟子,正蹲在地上種花,小鏟子在她的手中舞動,每一次翻土都顯得些許有些吃力,但她卻樂此不疲,不讓仆從插手。
昨日,季若蘭着人将那天去花圃買的花給謝央央送了來,于是,今早去太夫人那裡請完了安,謝央央便趕着回來玉蘭院,開始拿着小鏟子,布置自己的小院了。
霄霄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手裡端着一杯熱茶,正在悠閑地品茶。抱怨道:“你說你,讓丫鬟種就好了嘛,非要自己在那揮舞鋤頭,勁都沒有。”
“我就喜歡自己弄這些呀,怎麼今天這麼早來我這呀?”謝央央依舊邊揮舞着小鋤頭邊問道。
霄霄喝了一口茶,回答“本是想找你一起去允表姐那去繡花的,可丫鬟說姨母帶着允兒表姐和司純表姐去赴宴了”
不等謝央央說什麼,霄霄繼續問道:“你知道他們是去哪家赴宴了嗎?”
謝央央搖搖頭。
霄霄繼續說“吏部尚書家那個老太君辦的,你知不知道吏部侍郎,李甲那個老頭?”
謝央央繼續搖搖頭。
霄霄繼續自顧自的說:“那個李老頭據說是個非常殘暴的人,他經常虐待家中小妾,他的府邸裡,曾經有五個小妾被打死,然後一年前,他正妻也死了。”
謝央央總是很佩服霄霄,霄霄總是不知道能從哪裡聽到很多京城的秘聞。
“據傳聞,李老頭特别喜歡收通房,擡小妾,但是他有虐待女人的癖好,有些小妾們嘗試逃跑的,都會被抓回來,然後被更殘忍酷的對待。”霄霄撇着嘴角,神秘的說“據說他的正妻是自殺的,不是病死的”
謝央央呆呆的看着霄霄,已經忘記手裡的鋤頭了,問“那這樣的人,還能當官?”
霄霄搖了搖頭“據說,這李甲在朝堂上為人是剛正不阿,手段狠戾,辦事能力特别強,所以皇帝特别器重他。”
謝央央:“那些小妾的家人沒有去告官的?”
霄霄有些憤憤不平:“連他的正妻家都不敢去,那些小妾家裡哪裡敢呀,拿些銀子就息事甯人啦!”
“聽說,他的正妻死了後,那正妻的大哥從太學博士升任太仆寺少卿了呢。”霄霄有些無奈的輕聲道
謝央央呆呆的蹲在原地,原本熟悉而親切的景象突然變得有些陌生而壓抑。她環顧四周,原本歡聲笑語的小院怎麼變得鴉雀無聲了呢?
是呀,在這個封建的時候,女子的地位是何其的低,為奴的女子,如李甲的那些通房小妾,她們的命在有權有勢的朝廷重臣那裡,如草芥一般,就算是有身份的,如李甲那已故正妻,不也隻是換了家中兄長的官位嗎?
那麼自己呢?一小小商戶家的庶女,自己的小命呢?她輕輕的打了個寒顫,她有些後怕,她那天,居然敢去惹裴宸瑜的白月光,裴宸瑜隻是帶着她騎馬回家,被磨破了大腿,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那棵玉蘭樹上,昔日它枝繁葉茂,綠意盎然,現在葉子怎麼有些黃了呢?小院裡的花兒曾經争奇鬥豔,色彩斑斓,現在怎麼有些黯然失色了呢,剛才那些忙碌的蜜蜂和蝴蝶也消失了。
謝央央和霄霄對視一眼,她們好像都有了一樣的感覺,她們她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卻又好像模模糊糊的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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