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之情,難以抑制。
江遠寒忍了又忍,努力别開眼,剛想在心裡勸告自己的時候,門口的屏風外有一個人影站定,正是一身紅衣、發帶及腰的盛問春。
她看到自家師尊沒什麼神情地給鲛人喂飯,眼皮狠狠一跳,躬身道:“弟子見過師尊,無憂仙君出關,聽說您終于出山,傳訊來訪。”
“嗯。”李凝淵随口答了一句。
盛問春盯着那隻魚,哪敢質問自家師尊這到底是當師弟養、還是當情人養……任誰來看到這一幕,都不會往太純潔的方向想吧。
正當她說服自己:師尊行得正坐得端,一生清名,剛正不阿舉世無雙,絕對不會分不清輕重,對一隻懵懂靈物留情……畢竟靈物修行不易,壽命實在有限,我輩仙門中人,怎能給自己自找麻煩?
盛問春就要把自己催眠了,結果擡眼就看到她敬重無比的師尊大人,神情無波、動作平和地給小鲛人擦了擦唇角。
盛問春:“……”
她徹底敗退,移開視線退了出去。過了半燭香的時間,門口風聲停頓,桃花也不再墜落,遙遙地傳來一個豁達的女聲。
“哈哈哈哈哈哈……李凝淵,你也有今天?”
正是無憂仙君伊夢愁。
江遠寒正看着對方的手,斷斷續續地給李凝淵背人間的啟蒙書籍,背得都要困了,結果猛地一聽見這瘋女人的聲音,精神一下子清醒了。
無憂仙君,算不上是真正無憂。伊夢愁跟江遠寒交手的次數說不上多,但遠遠也算不上少了。此人逍遙天地、做事随心随意,雖然聽過那老變态的命令追殺過自己很多次,但她往往是遇見即殺,打得盡興了掉頭就走,所以他跟伊夢愁之間,很少真正地分出一戰的勝負。
伊夢愁的瘋,瘋在随心所欲上,也瘋在她的行事作風上……無憂仙君的本名法寶非刀非劍,而是軟鞭,她常常飲酒大醉,醉中入夢,越是這時候就越難纏,最強的時候曾經跟江遠寒真身過了三百多招而不落下風,即便在蓬萊上院之中,也是少有敵手。
隻不過他的真身目前境界提升,肯定比這瘋女人強,一對一把她吊起來錘沒什麼問題。
江遠寒看了她一眼,同樣的看不清什麼,隻能感覺到穿着雪青道袍的女修邁步進來,将一壺美酒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先笑了李凝淵一句,随後就轉過頭來看自己。
看什麼看。江遠寒面無表情地對着她。看出個洞來你也認不出我。
伊夢愁從其他弟子嘴裡,得知沖夷仙君動了凡心、代師收徒收了一個織月鲛的消息,簡直樂得前仰後合,冒着被打一頓的風險攜酒前來,自然要仔細地看一看绯聞中心的美人。
這麼一眼看下去,一下子沒抽回來神,還不等她說下一句話,就聽到李凝淵無波無瀾地道。
“若是吓到他,我抽了你這酒鬼的筋。”
伊夢愁背生涼意,從脊柱通到天靈蓋,瞬間收回了眼神,讪笑道:“我就看看,怎麼就這麼金貴了。你要引人向道,又不能把他永遠地護在溫室花瓶之中,外面兇惡無比的邪修可多着呢。”
李凝淵看着她。
伊夢愁卡了下殼,睜眼說瞎話地舉例道:“比如一力保下靈鹿妖君的持戒人常魔君,兇神惡煞,三頭六臂,比如那個兇名在外生吃小孩兒的寒淵魔君,你這種魚……”她轉過頭來,笑眯眯地道,“他一口就吞了,殺魚不眨眼的,一頓能吃三個。”
江遠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心想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不對,你憑什麼說我生吃小孩兒?!
江遠寒覺得對方诋毀自己,有點不高興,他看了看眼前興奮恐吓他的女修,又看了看一旁的師兄,心思如電轉,呼啦一下子撲到李凝淵懷裡,埋在對方的肩膀上瞬間就哭了。
伊夢愁:“……”
她尴尬地向後挪了半寸,指着小鲛人的背影,努力地做口型:“裝的裝的……”
李凝淵沉默地看着她,淡淡道:“我知道。”
伊夢愁:“……那你還這麼看着我。”
李凝淵拍了拍小鲛人的後背,淡淡道:“不妨礙我抽你的筋。”
伊夢愁:“……李凝淵,你不能恃強淩弱。這包庇得也太明顯了,外頭都說你養的不是師弟,代師收徒隻是個幌子,是不是真的?”
江遠寒哭聲頓止,身軀僵硬了一下,豎起耳朵仔細聽。
他也想聽聽幌子之下是什麼,自己身上哪有李凝淵所要圖謀的東西?
織月鲛一豎起耳朵,軟骨連接起來的珊瑚耳就明顯地舒展了一些,連同耳後脆弱細嫩的鰓也跟着綻開一個小縫,很緊張地悄悄換氣。
李凝淵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沒有太過在意,而是道:“我養的不是師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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