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立刻到生死道的廢墟中尋找雲真的蹤迹,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裡面虛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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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府的另一個地方,陰翳的槐樹下,一間精緻的六角涼亭傍水而建。水下紅色的鯉魚擠成一團,隻為争搶亭中人丢下的餌料。亭外有兩名宮女侍立着,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午後的陽光在枝葉的遮蔽下變得柔和起來,清幽的環境令夏日的燥熱也漸漸淡去。
亭中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康孝榮,女的是天甯公主。
太後過世之後,天甯公主與假公主豔娘的身份再次交換。豔娘出宮,天甯回到皇宮之中。但皇宮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傷心地。獨自留在冷清的公主府,總容易想起這段時日的痛苦。
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康孝榮總喜歡讓侍女把她接到将軍府來做客。一來打發時間,二來安慰她。看不見天甯的時候,康孝榮也容易魂不守舍,怕她想不開,傷害自己。
失去都尉一職的康孝榮閑在家中,無所事事,能陪伴天甯,看她平安無事,就算不說一句話也不會覺得沉悶。但隻要看不見她,就好像百爪撓心般難以忍受。
天甯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不比尋常,但這究竟是否是愛,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想要保護天甯的想法很強烈,強烈得占據他的全部身心,所以感覺不到心中是否還有對天甯的同情和愛,也許隻是單純的保護欲,不想再讓這個被命運、被自己傷害的可憐女孩再遭遇任何不幸。
這天也像往常一樣,他陪伴天甯在涼亭裡消磨時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知不覺已是傍晚。
失去暖意的最後一抹陽光淡淡地渲染着天邊,拂面的風微微發涼。
天甯習慣性地擡頭向通向亭子的石子路望去,以前的這個時候,來接她回宮的轎子早該到了。她雖然常到将軍府玩耍,但卻絕不過夜,就像是故意與康孝榮劃清的界限一般。她絕口不提婚約一事,就像早已遺忘那差點完滿的姻緣,遺忘自己曾經那般渴求與他厮守的心意。
「轎子怎麼還沒來?去催催吧。」康孝榮低聲吩咐身邊的仆從。就像是為了贖罪一般,他對天甯幾乎千依百順,從不做令天甯為難的事,從不下令天甯為難的決定。既然天甯想走,他也絕不挽留,無條件地依從天甯的所有心願——如果這可以成為補償,他願意付出。
話音剛落,石徑上出現那熟悉的轎隊,為首一人是康孝榮熟悉的一名禁軍小頭目。以前康孝榮還是都尉的時候,手下的禁軍小頭目都是他熟識的親信。
轎子上墜着銀色的鈴铛,隔着三十多步就能聽見悅耳的鈴聲清脆傳來。
天甯下意識轉過頭去,雙眉不自覺地蹙了起來。當她看見兩名捧着木盒的太監正随轎隊一起走來的時候,一絲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但康孝榮沒有察覺。他不及天甯敏感,也許是因為他潛意識中仍沒有天甯那般在意接下來将會發生的事。
不一會兒,轎子停在天甯面前。
小頭目行禮後,對康孝榮說:「屬下奉命接公主回宮。」
話音一落,身後捧着盒子的兩名太監走了上來。康孝榮這才察覺情況有變,似乎有什麼特别安排。他露出詫異的表情,狐疑地盯着太監手上的木盒,問小頭目道:「這盒子是什麼?」
小頭目沒有答話,略顯沉痛的表情透露出他的無奈和覺悟。
他揮了揮手,示意太監把盒子打開。
四周很靜很靜,靜得連鳥兒的叫聲都已消失。輕風帶着絲絲涼氣拂過臉龐,竟像霜雪般凍骨。天甯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向康孝榮靠近,緊緊拉着他的手。好像不這樣做,她就沒有勇氣去看盒子裡面到底裝着什麼。
康孝榮攬住她瘦削的肩膀,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緩緩打開的盒子。
在幾乎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中,盒子裡的物品出現在衆人眼前。
第一個盒子裡是一杯酒,第二個盒子裡是一把匕首。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這兩樣物品的含義。隻有康孝榮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此情此景,與當初太後逼他娶天甯為妻的時候何等相像?
同樣是一杯酒和一把匕首,還有耀眼的金山銀山,和連公公宣讀的封他爵位的懿旨。喝下敬酒等于同意婚約,如果不喝則剩下匕首的懲罰。那把被稱為「斷情劍」的東西,會結束花容的生命。
「是爹讓你送來的?」康孝榮一把拎起小頭目,拖到面前。即使已經努力遏制怒意,但仿佛咆哮的聲音依然吓得其他人紛紛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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