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點點上飄,靠近了墜落的何奧,背對背的貼在了何奧的後背上。
“唯有——”
老人沙啞的聲音在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宛如被無形的力量封住了嘴唇,再也無法張開。
何奧擡起頭,看向頭頂,那星辰彙聚的巨手距離他已經非常的近了。
他擡起手,天空中在戰神投影破碎瞬間就和他一同下墜的金色長劍在神識的控制下,飛到了他的身側。
他轉過頭去,看着那長劍劍身上倒影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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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虛幻影子,不知何時已經背對背貼到了他的後背上,在他側過頭去的時候,那影子也側過頭去,與他同時看向長劍的劍身。
那影子注視着他,勾起嘴角,臉上扯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而何奧自己的臉頰也伴随着影子的動作,開始一點點勾起嘴角。
無形的力量順着虛無的空間滲入,滲入他的身軀,滲入他的靈魂,滲入他的思想。
記憶、情緒、目标,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緩緩的被‘淡忘’。
沒有恐懼,沒有憤怒,老人平靜的轉過頭,看着天空,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撫平他的情緒,讓他平靜的等待着死亡。
那與何奧背對背的幻影也宛如沉入水面一般,在一點點的沉入他的身軀。
而就在即将陷入徹底平靜的瞬間,那蒼老的手掌驟然擡起,握住了一旁的金色長劍。
璀璨的劍光驟然劃過虛無,一劍刺穿了老人的腹部,也刺穿了那緊貼着他身軀的幻影。
劇烈的疼痛伴随着寂冷的氣息彌漫進了他的身軀,來自深淵的力量澎湃而起,将那滲入他身軀的幻影驅離,撕碎。
感受着腹部傳來的劇痛,看着這溫熱的鮮血順着劍刃濺到手上,何奧擡起頭,沙啞的喊出了那最後的禱詞,
“——真理無窮!”
跨越時空的通道在這一瞬間被構建,無盡浩瀚偉大的目光穿越無盡時空,降臨在了何奧的意識深處。
感受着那熟悉的力量和氣息,何奧擡起頭顱,毫不猶豫的順着那道聯系,将自己的話語傳遞過去,
“無知的知識之神啊,偉大神秘的化身即将取回自己的權柄,深淵和星空都将彙集在祂的身下,此刻正是你獻上忠誠的最好時機,希望你不要畏畏尾、痛失良機,另外,y——”
轟——
那跨越無盡時空建立的通道驟然碎裂,赤紅光輝構築的七芒星法陣瞬間崩碎,化作零散的紅光。
建立聯系、聯系破碎,這一切都隻生在這一瞬間。
何奧擡着頭,看着頭頂的天空。
那從天而降的星辰巨手已經幾乎抵達了他的身前,張開的巨手遮蔽了大半的天空。
“失···敗了···?”
列維斷斷續續的聲音響在何奧的腦海,“沒···關系···沒有祭品···本身就···無法···召喚神明力量···”
何奧并沒有機會回應列維,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回應列維了,在他的頭頂,那星辰巨手幾乎已經要觸及他的身體。
不過,有‘人’替他回應了列維。
在那蒼穹之上,在那湧動着的虛無裂口和天空閃爍着的群星之間,一條灰白的線條從虛無中浮現,幾乎橫貫了整個天空。
緊接着,在這破碎時空之上,在這彌漫的虛無之上,一聲‘砰——’的輕響敲在了所有人的腦海。
那灰白的線條驟然‘睜開’,化作了一個幾乎巨大的,幾乎遮蔽絕大部分天空的灰白色的眼睛。
蒼穹之上湧動的虛無和倒映的星空幾乎都在一瞬間停滞。
整個空間都在這隻灰白眼睛的出現之後,陷入了短暫的靜寂,列維不再說話,連那抓向何奧的星辰巨手都短暫的僵硬了一下。
似乎那操控着這巨手的偉大存在,也無法理解,為什麼那灰白眼睛會真的因為一個小的溝通法陣降臨在這裡。
但那灰白眼睛的動作并未因為這靜寂而停歇,祂的目光瞬息掃過了整片空間,落在了何奧身上。
在祂目光所過之處,破碎的時空被撫平了漣漪,掩蓋一切的虛無被解構成了無形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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