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情已經确定下來,就在這幾日會有行動。但由于李郎君婚期到來,使得郇王不得不暫時擱置……不過待婚期過後,他必然會有所行動。”李孝基心裡,咯噔一下。他看了一眼柳周臣,突然苦笑道:“周臣,這莫非是出自你的手筆?”柳周臣同樣苦笑,“李兄,我之前又不知道李郎君和你之間的關系。食人俸祿,為人分憂,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你們不要小看了郇王,他雖說性情懦弱,但也并非沒有手段。這二虎争食,實出自郇王之手……呵呵,當然了,我從中也有推波助瀾,還望你莫要責怪。”李孝基想了想,突然一咬牙,“小郡主還在。”“啊?”柳周臣一怔,愕然凝視李孝基。“就是此次與裴娘子,長孫娘子一同要嫁給言慶的僚蠻公主,骨蘭朵。她真名叫宇文朵,是少主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當年洛陽慘事發生,小郡主和夫人,就躲在鄭家,與言慶青梅竹馬。”李孝基說罷,擡起頭毫不退縮的和柳周臣對視。那意思就是說:怎麼辦?你準備如何選擇?興複大周?隋室篡周已近四十載,還有多少人記得當年的北周宇文氏?哪怕如今天下大亂,也沒有一家反賊,公開表明是要複辟北周。也就是說,興複大周已不太可能,那早變成昨日的一場夢幻。但是,昔日的情義尚存否?你柳周臣父子身受趙王厚恩,甚至你柳周臣的母親,也是趙王說合,嫁給了柳少師。那麼現在,你還願意為趙王最後一點骨血,而效犬馬之勞嗎?下意識的,李孝基握緊肋下佩劍。柳周臣,則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柳周臣擡起頭,苦笑看着李孝基道:“李兄,你這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這麼說吧,李郎君的強勢,令郇王很顧忌;但同時,郇王對李郎君又非常贊賞。他一定會用李郎君,但前提是李郎君不會威脅到他在荥陽的地位。這二虎争食,勢在必行,我無法阻攔。不過我會盡力設法,拖延時間。至于李郎君能否想出對應之法,就看他的本事了。”李孝基不禁蹙起眉頭。他對這樣一個結果,非常不滿。但同時他也知道,柳周臣并沒有任何推脫的意思。宇文氏已消失了多年,柳周臣還能這樣子,已經很夠意思了。“那,你能拖延多久?”柳周臣想了想,“盡我所能,我最多拖延至六月初。如若在拖延的話,隻怕郇王會有所懷疑。”“那好,你務必要幫我拖延至六月,不管言慶能否想出對策,我都在這裡謝過。”“休要說這等客套話,能幫到小郡主,也是我的本份。”柳周臣說罷,起身告辭。“李兄,如今時局不穩,你也勸說一下李郎君,要早作打算。後日他大婚時,我會登門道賀,但若沒有特别的事情,請勿與我聯絡。郇王很謹慎,也非常小心……告訴李郎君,多留意郇王的舉措。我現在很擔心,一俟局勢無可挽回,郇王很可能會做出決斷,到時候郎君危矣。”“周臣,愚兄在這裡,代言慶多謝了。”柳周臣則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和李孝基客套,拱手告辭離去。李孝基坐在食案後沉吟許久,片刻後招手示意一名随從上前,“立刻通知沈光,讓他盯住此人。”雖則言慶對李孝基很尊重,可是錦衣麒麟的事情,言慶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對外,他隻是稱沈光是自己的管家。李孝基倒是知道沈光,同時也知道,沈光是言慶的心腹手下。李孝基不敢大意,畢竟人心隔肚皮。這也是他甯可暴露出朵朵的身份,也沒有告訴柳周臣,李言慶和自己的父子關系……看起來,荥陽郡遠比自己所想象的要複雜。也不曉得言慶能否想出妥當的方法,解決這個麻煩?李孝基想到這裡,眉頭緊鎖,起身走下了酒樓……喜盈門(八)深夜,下了一場小雨,驅走夏日的炎熱。王頍敲開了縣衙後院的角門,閃身沒入高牆之内。後花園的池塘中,池蛙叫的正響,柴孝和一個人坐在亭中,挂着一盞燈籠,正捧書閱讀。他看的很入迷,那嘈雜的池蛙叫聲,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影響。直到王頍邁步走上台階,柴孝和才似有覺察,擡起頭,向王頍看過去。放下書中的書卷,柴孝和微微一笑。王頍問道:“池蛙如此吵鬧,孝和公居然能安穩誦讀,這份定力确實高明。”柴孝和呵呵笑道:“閑來無事,不過是和這些畜生們鬥氣而已。一開始我也頗受影響,可它們越是吵鬧,我就越是要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久而久之,随它們吵鬧,我隻當做清風拂面。”王頍連連撫掌贊歎,在柴孝和對面坐下。“王公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麼指教?”王頍慢吞吞道:“其實今夜前來。老夫是受我家主公托付,有一事想要向孝和公求教。”“向我求教?”王頍說:“李郎君如今欲取河南讨捕大使,然則卻困難重重。之前有王世充與李郎君相争,如今郡守又對郎君頗為忌憚。郎君無奈,隻好暗中與鄭仁基商議,想要虛以為蛇,麻痹郇王。而今,郇王似有所覺察,定下二虎争食之計,欲探求真僞。故而李郎君想要請教孝和公,如此狀況下,當如何是好?”王頍說完,閉目養神。李孝基把從柳周臣那邊得到的消息告訴言慶時,的确是讓李言慶吃了一個小驚。不過見慣了大風大浪,這份養氣的功夫日益純熟。李豔青雖然吃驚,但表面上看去,并不是太緊張。事實上,這河南讨捕大使之職至今沒有消息,李言慶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些許端倪。其中的症結,怕不在江都,也不在洛陽,而是轉移到了荥陽郡吧。以楊慶那謹小慎微的性子,焉能不多考慮一番。隻是言慶沒有想到,楊慶居然設出了這個二虎争食的計策,的确高明。這是逼着言慶和徐世績真刀真槍的來一次火拼。可那樣一來,又豈是言慶所期望的結果。他和徐世績之間。又怎可能真的反目?幸虧父親今天遇到了柳周臣,不然的話,等事到臨頭再想主意,恐怕就麻煩了!于是,李言慶找來了王頍。“王公,你總說柴孝和有經天緯地之才。非我不信,實這麒麟台于你我,都是意義重大。我敗李逆,也算是完成了他對我的考驗;然則我現在想知道,他可有真才實學?就把這件事情交由他來處理,權作是我對他的考驗。若他真願意幫我,就設法為我化解去此一厄難。”其實,李言慶和王頍如果真的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可言慶不會這麼簡單的化解,他還想借此機會,領教一下柴孝和的水平。王頍口說無憑,有些事情必須要經過證明才能見出分曉。同樣,王頍也知道,柴孝和雖然心動,但想要一下子被李言慶所接受,也不太可能。他又怎能不知道。這麒麟台的意義,對言慶何等重要?抛開柴孝和是否願意歸降,但從他的能力而言,王頍同樣需要審視。若才能不足,對于王頍傾盡心血,一手營建的麒麟台,定然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他也要謹慎小心。柴孝和先是一怔,旋即就明白了王頍的來意。原以為,自己能夠平靜的面對這件事,可是當事情臨頭的時候,柴孝和還是覺得,有些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對于李密,他已經仁至義盡。為了那個該死的蒲山公營,柴孝和已經忍受了近一年的幽禁之苦。雖說李言慶并沒有為難柴孝和,但對于胸懷錦繡乾坤的柴孝和而言,他失去了施展才華的舞台。每個人都有野心,柴孝和同樣如此。李密的确是對他有恩,卻不代表他會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在李密手中。秋浦的提心吊膽,鞏縣的處心積慮,以及近三百個囚禁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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