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示君的反應有些慢,他慢慢地轉過頭疑惑地看着許庭深。許庭深站在床旁邊,他沒打算坐下,就那麼直愣愣地站着。
他把幹淨的紗布藥膏拿了出來,又重複了一遍。邱示君這才回過神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然後朝許庭深伸出手。許庭深輕輕地拉過他的手腕,他手持一把小剪刀低頭去剪,接着一層層地去解紗布。
紗布很厚,一層繞過一層,許庭深越解越心驚,等到隻剩下一層時,他呼吸驟停。手腕上有五六道傷疤,道道深刻,它們錯綜複雜地相纏,像張牙舞爪的龍。
許庭深捧着邱示君的手腕,一時之間無從下手。他感覺氣血上湧,渾身像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遍。他去擠藥膏,可是力道沒控制好擠在了自己的指腹上。他又去抽紙巾,笨手笨腳地去擦。
“疼疼嗎?”許庭深拿着棉棒,手在半空抖。他塗藥的力道幾乎用力十二分力在克制。邱示君低頭瞥了眼自己的手,然後搖了搖頭。許庭深的眼睛漸漸模糊,棉棒在眼前出現疊影,他剛想擡手,一隻手摸向了他的臉。
邱示君擡手擦了擦許庭深的臉,他輕笑一下說:“别哭,我不疼啊。”
許庭深一下子抓住他的右手,邱示君動了動,用了些力氣抽了出來。許庭深的手又一下子空了,再一次。
其實邱示君也想哭啊。
等打完最後一個結,許庭深把邱示君的手腕輕輕地放進被子裡。
許庭深的手機不停地在震,邱示君注意到了催促他去接電話。許庭深又給他攏了攏被子才走了出去。
“喂?”
“許總,您讓我查的事情又有一點新的發現。”許庭深握着手機走到陽台上,他壓低聲音示意對方繼續說。
“邱先生在8号的時候出現在希爾頓酒店的大堂,他神情非常慌張。後來我發現林昊在同時段也出現了。”
“”許庭深的手指骨節蓦地一白,他眼底潮湧,透出危險的氣息。
“另外我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林昊在這一年裡發表過的所有作品和邱先生以往作品做了仔細地比對,我們詳細地整理出了三版對比記錄。已經抄送您的郵箱。”
許庭深眼神一凜,他即刻果斷地說:“我現在在示君的家裡,最近這一周都沒法趕回公司。老趙,麻煩您把我的電腦和你們查到的東西全部打印一份,然後送到他家來。”
“好的許總。”
“先不要打草驚蛇,你等我電話再聯系記者。”眼神比以往更深更暗,他捏緊手機,望着窗外被風吹動的樹葉。
趙律師很快就來了,許庭深不便和他多說,拿了東西就關了門。他抱着電腦坐在沙發上,登陸了郵箱,手指迅速地滑過頁面,結果眉頭越擰越緊。
一個長時間寫作或者是進行創作的人,他寫得内容确實會因為主題的變化而變化。但是一個已經形成自己強烈風格的創作人,即便是在變化内容以後,他的遣詞造句、語法使用、寫作風格,你仍然可以通過蛛絲馬迹識破他,破解他。
許庭深的目光停在那句——“黑暗吞沒我肉身,手腕劃損也别怕。”他的手蓦地一抖,電腦差點都飛了出去。他手握成拳,不可抑制地狂抖。他最深愛的人墜入崖底,筆就是他唯一的繩索,但繩索卻成為别人撈金的工具。
他把傷口撕裂開來,是想把濃水逼出來。卻被當成無病呻吟。
“把消息都放出去,明天就得登。和他們說錢不是問題,隻管制造輿論。”
“一旦林昊主動聯系你,别動他。直接通知我,我過來。”許庭深聲音冷酷,甚至帶點無情的殘忍。老趙跟着許家那麼多年,非常了解許庭深。知道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溫柔好脾氣那都是看人的,狠辣心機才是他的本質之一。
許庭深“啪”地一聲關了電腦,他怒火攻心,又在重壓之下倍感心力憔悴。他擡手捏了捏鼻根,再睜眼時,邱示君光着腳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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