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是有幾分意思。雖然心生好感,但人各有緣,哲翰的姻緣不是小采。”李若鴻不知想起什麼,帶着幾分後怕道:“我在崔珩身邊留了一年,算是真真實實見識到人陷進情劫裡,入癡入魔後會變成何等模樣。”
“本來我也不喜當月下老兒,但兩年前在西域遇見小采,她也是一副怅然若失,為情所困的樣子。我就想這兩個孩子都太傻了,太苦了。我這個當師父的非得摻和一腳,讓他們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不然,我每次看見崔珩,都覺得于心不忍。他對别人殘忍就算了,甚至刀刃向内,要去剜自己的心。”
李若鴻說完搖頭歎息。
莫大夫接話道:“瞧你說的,若天上的司命星君不把他們編排到一起,你還要去改寫命譜了?”
“倘若如此,也輪不到我出手啊。”李若鴻分外笃定道:“不把他們綁在一起,崔珩早就上九重天去鬧個人仰馬翻了,保不準還要奪了天帝的位子,順了他的心意方肯罷休。”
話音落地,莫大夫差點兒噴茶,與李若鴻一道兒撫掌大笑。
笑聲尚在房中回蕩,時甯推門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極少流露出情緒,所以,李若鴻和莫大夫皆瞧不出事情進展得如何。
莫大夫先潤了潤嗓子,然後豎起兩根大拇指,正對着彎了彎,擠眉弄眼道:“兩人是不是和好了,正你侬我侬,你便出來避個嫌?”
時甯搖頭道:“薛采被下獄了。”
“你說什麼?”李若鴻滿臉愕然,吃了一半的糖酥麻花掉在了地上,痛心疾首道:“崔珩這是心病,是病得治呐!我這就去牢裡把小采放出來。”
這刺史府,也就隻有李若鴻不懼崔珩,敢和他叫闆對着幹。府裡的人都瞧出崔珩對李若鴻尊敬有加,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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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外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地牢内陰風撲面,哀聲遍地。
薛采獨占一間,裡面除了一張石床,隻剩下四面光秃秃的牆壁,全靠一支蠟燭照明,才能勉強看清牢裡的陳設。薛采彎曲膝蓋,捂着耳朵,坐在石床中央,默默背完了一遍《出師表》。待想起後人吟的那句“出師未捷身先死”,就覺得分外貼合此時的心境,哀哀哭了起來。
“丫頭,你怎麼哭了?”
薛采聽見聲音,擡起婆娑的淚眼,目光沿着雪白的衣袍往上,望見了她師父滿月般的臉龐,“師父!”
一聲哭嚎,薛采猛然撲進李若鴻懷裡,将這幾年憋在心裡的情緒全都放聲哭了出來。
李若鴻輕輕拍打薛采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哄道:“好了,好了,為師知道你受委屈了,這就帶你回衡山去,往後遇見崔珩隻管躲得遠遠的,就當他是個隐形人,哪怕他得了厭食症,失眠症,痛不欲生,每天過着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咱也不同情他,不搭理他。”
“你說誰得了厭食症,失眠症?”薛采不哭了,盯着李若鴻問:“崔珩嗎?怪不得我瞧着他精神不濟,人比從前還要消瘦。”
“走吧。”李若鴻牽起薛采的手往牢門口走,一路暢通無阻。
“他這麼待你,用不着去道别。等他腸子悔青了追過來,咱們已窩在衡山之巅,過起了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就算他在我衡山門口長跪不起,為師也絕不會心軟,放他進來。不過,他這個人性子倔,舍得自虐。隻要劃自己幾刀,就能靠着疼痛壓下心中千般思念,萬般渴望,強忍着不去找你。他在你這兒栽了個跟頭,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此也好,彼此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來,落個四大皆空。反正你恩情已經償還,又不欠他什麼。”
李若鴻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講述。
薛采卻是聽傻了,掙開李若鴻的手,朝着被押解來時走過的路跑去。
李若鴻在原地似歎非歎:“女大不中留啊。幸虧我習慣了孤家寡人、四海漂泊的日子,不然得有多舍不得。”
話雖如此,末了還是用白白胖胖的手抹了兩把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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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采義無反顧沖進崔珩院子,時甯望見她,率領一衆守衛自覺退避三舍。
“崔珩,你這個王八蛋!”
一聲怒罵石破天驚,停落在樹枝上啁啾的鳥兒撲棱翅膀飛走了。
門一推開,薛采繼續氣吞山河地罵道:“現在我牢獄之災也受過了,我看你還有什麼好手段!你不是恨我嗎?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别孬,心裡怎麼恨的你就怎麼給我宣洩出來,但從此以後不準再傷害自己!你若還敢在自己手臂上開口子,你劃一刀,我就照模照樣劃十刀。”
邊說邊在自己手臂上比劃,惡狠狠道:“不信是吧?大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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