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倒還真可以算作是個樣子貨。何承禮擡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正是下午一點整;不早不晚,很好。眼前站着幾名傻頭傻腦的聽差,正望着何承禮身後的士兵瞠目結舌。何承禮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這家的主子出場‐‐許久不見了,真想知道他别來無恙否。他不是一直都有看望何寶廷的興趣,隻有在己方大獲全勝而對方一敗塗地之時,他才會生出幾分閑心來,以一種衣錦還鄉般的心情去面對這個……就算是老相識吧!又等了十分鐘,就在他稍稍的有點不耐煩時,何寶廷從前方院角的一道月亮門裡走出來了!何承禮很鎮定的放出目光審視着他。何寶廷依舊是細高挑的個子,穿着一身挺括利落的藏藍色獵裝,很有點摩登先生的意味。何承禮特别注意的看了看他的頭發,發現他的兩鬓的确是花白了,雖然頭發剃的已經很短,可是依舊能夠瞧出來。至于神情面貌,倒還都一如往昔,不陰不晴、不冷不熱的。他又掃了眼對方身後跟着的一小隊衛士‐‐這一點也是沒變,他想這家夥一定是自知樹敵很多,所以對于安全工作,永遠不肯馬虎。可憐呀……成千上萬的人馬一朝散盡,身邊就隻剩下這麼幾名衛士了!何承禮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這微笑關乎深層次的快意恩仇。他是個很壓抑的人,難得能這樣發自内心的笑出來。向着對方微一點頭,他帶着那點笑意開了口:&ldo;何寶廷,許久不見了啊!&rdo;何寶廷站在原地,臉上雖然還是不動聲色,可是就覺着渾身的肌肉和關節都僵硬了,腔子裡的一顆心發瘋似的跳動着,催逼的血液在血管裡奔突咆哮,讓他一陣陣的氣血上湧,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何承禮見他不說話,就單是惡狠狠的瞪着自己,便很了然的笑了一下:&ldo;何寶廷,你身為僞蒙軍隊的司令官之一,犯有漢奸大罪‐‐當然,這是法庭的事情,不歸我管。我這次來,是來沒收逆産的!不過,我也不是不念舊情,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可以從這宅子裡收拾點想要的東西帶走。&rdo;何寶廷在氣憤之極時,臉上反倒平靜了。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他極力的想讓自己鎮定下來:&ldo;法庭又沒有宣判我是漢奸,那這逆産二字是從何而來的?何‐‐還是師長嗎?&rdo;何承禮的态度很好,一直是微笑着的,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溫和:&ldo;是的,還是師長,沒有升遷,讓你見笑了。至于逆産二字從何而來,那也很簡單‐‐我說是,那就是!&rdo;何寶廷把兩隻冰涼的手插進衣兜裡:&ldo;師長已經不小了。當了師長還肯随着我姓何,你的确是很念舊情。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人,何某真是佩服之至!&rdo;何承禮很惋惜的搖了搖頭:&ldo;有話直說好了,何必要搞綿裡藏針那一套呢?我記得你是個火藥桶的脾氣,現在也學會拐彎抹角了,怎麼?是這幾年讓日本人給調教的?&rdo;何寶廷的身子晃了一下,覺着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幾乎是在下意識之中,他一把就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何承禮,然而還未等他扣動扳機,中央軍方面已經起了槍聲。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右肩,而他随即用左手開槍,打中了何承禮的大腿。這下雙方的領頭人物同時挂彩,身後之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一聲呐喊沖上去,中央軍的士兵同院内的蒙古兵立時就打成了一團。近身肉搏無法動槍,蒙古兵們占了優勢;然而中央軍人數衆多,士兵們一批又一批的湧進何家大院進行增援,竟是搞起了疲勞戰術。蒙古兵們見狀,便拔出長刀開始了白刃戰,而中央軍不肯示弱,端着刺刀就迎了上來。何家大院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淪為了血肉橫飛的戰場。何寶廷靠牆站了,右肩上的鮮血淋淋漓漓的流下來,已經打濕了他的整條衣袖。而何承禮也後退到了院外,子彈在他大腿的肉上穿了個洞,雖然帶下去了酒盅大小的一塊皮肉,不過那隻是疼而已,簡單處理一下後就不會再有其它後患。他沒想到何寶廷的手會那麼快,同時也是因為自己在身後準備了幾名神槍手,自信太過的緣故。他咬牙忍着疼,以為憑着自己的意志可以熬過去,然而忍了一會兒,他實在有點受不住了。這讓他開始痛恨自己:&ldo;他挺得住,你怎麼就挺不住?你個廢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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