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手了啊……”
桌上幾人聊了一會兒,孔令忽然瞥眼瞧着外面,剛才還是晴空萬裡,頭頂烈日,響午的天光能給人曬掉一層皮。
然而隻是吃飯吃了一半,天色就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烏雲蓋住了太陽,雲渦慢轉,隐隐約約有雷光滾過去,随後便是回蕩在人間的驚雷。
天色沉下來,客棧裡也悶了許多,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壓下來,時不時看看那陰雲,聽着喧嚣的風聲。
“滄瀾江上還有船?”陸盛疑惑地看着那在波濤裡跌宕起伏的一葉扁舟,是之前載他們過來的小船,“已經斷流了吧,況且還有大戰。”
“你當那是什麼人?自從龍王淹死了一城人,滄瀾江都不知道多少天看不見船了,敢在今日載我們渡江的,也隻有那位天下第次榜第八位的船翁,鐘義元。”孔令語氣恭敬,“他是地仙中少有的白身,也不介意搭我們一把,旁人誰管散人死活?那龍王的邊角料都不許咱們挨上半點。”
天下第八……嗎?
陸盛正想開口再問些什麼,眼前卻猛地一白。
他豁然擡頭,看着從雲渦深處砸進滄瀾江的雷光殘影,下意識按住了耳朵。
随後,便是令他胸口發悶的震世雷鳴。
不,不止是雷鳴,其中還呼應着一道渾厚悠長的咆哮,已經降下一半水位的滄瀾江裡,一條數十米長的巨物破水而出,對着天空發出了怒嘯,渾身仿佛鐵鑄的白鱗摩擦交錯時發出近乎刀劍交擊的铿锵聲,身軀盤旋而上時激蕩起的巨浪直接越過了堤壩。
青白森然的巨物再次咆哮,金色的豎瞳死死地盯着高天上越發沉重的黑幕。
“蛟……”陸盛呆呆地看着那瑰美猙獰的神話種,源自身體深處的敬畏幾乎叫他想要對着它頂禮膜拜。
但片刻的失神之後,陸盛卻又掙脫了那份壓抑,死死地盯着白蛟頭頂隐隐将破的鼓包,和身軀下将長成的趾爪,忽然明白了那怪異天象的由來。
“難怪是現在動手,這是要乘着這頭蛟渡劫的時候殺它嗎?”
陸盛忍不住對白蛟進行了洞察。
而前所未見的,洞察技能什麼信息都沒有反饋。
終于……終于出現了他洞察後看不出哪怕半點信息的存在!
即便現在他的洞察等級不高,卻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是條惡蛟,這樣落井下石倒不過分,隻是白玉京地仙聯手還必須要在它渡劫時動手,這透露出來的信息還真是讓人……”
陸盛對巨獸這兩個字有了新的認知。
根據建都副本的文本來看,龍王,就是建都祀神的大敵,巨獸的後裔,在祀神出現前,宰治人類命運的世界之王。
白蛟向天嘶吼之後,就好像是一個信号,醞釀許久的雷霆終于徹底爆發,一道道森白的雷蛇狂舞着自雲端轟落,霎那間天地明滅數次,刺痛人眼的雷光将白蛟徹底淹沒,連綿不絕的轟鳴響徹方圓萬裡,随後決堤的天河水瞬間砸落人間,狂風中裹挾着連成珠簾的雨幕沖洗着人間,白噪聲壓的人聲微不可聞。
有人在大吼。
但是聽不真切。
昏黑的世界又蒙上了灰白的紗,狂風吹的人眼生疼,眯着眼試圖瞧遠些,眼前便又光明大放,世界亮起來,卻亮的太過。
天劫?
祀神聯合針對巨獸制定的某種特殊禁制,在祀神成為邪神,又被白玉京驅逐後,卻依然存在。
陸盛輕吐一口氣,悄無聲息取出了靜谧,他克制着激蕩的心,感受着那份肅殺的寒意和份量,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将視線投注向了孔令。
死寂。
喧嚣與靜默共存,剛才的其樂融融突然消失不見,在昏暗中,一雙雙意味深長的眼睛彼此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那一抹逐漸明顯的殺意。
有人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緩緩起身,在一衆惡意的視線裡,迎着令他走的七扭八歪的狂風,走出了客棧。
“走!”
有人起頭,孔令第一時間選擇跟上。
陸盛沒有帶上那把原來的佩刀,而是拎着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靜谧,頂着風壓,跟在孔令三人後面走向客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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