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許觀塵點點頭,“蕭遇之該有打算,等他回來罷。”可是再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他回來。許觀塵撐着頭,想了很多事情,最終站起身來:“舅舅,我去勤政殿看看。”他到時,勤政殿殿門大開,朝中幾位老臣從裡邊走出來,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兩邊同僚,一起歎了口氣。許觀塵躲到邊上的柱子後邊,一直等到他們都走了,伺候的小太監也離開了,卻不見蕭贽出來。他走出去,試探着叩了叩門。裡邊人沒有說話,他便推開門進去了:“蕭……”忽然之間,對面砸過來一個裝滿水的青瓷筆洗,許觀塵閃避不及,被清水潑濕半幅衣裳。蕭贽原本扶着額頭,靠在圈椅上出神。也知道随手抄起的什麼東西砸到了人,此時不聞那人說話聲音,擡眼看去,才知道是許觀塵。他豁然站起,快步上前,就踩在瓷器的碎片上,雙手扶着他的肩,将他上下都看過一遍。許觀塵輕聲道:“沒有砸到。”蕭贽反手一推,把門關上,另一隻手迅速攬他入懷,緊緊地抱住了。許觀塵的手攬着他,拍拍他的背。蕭贽道:“軟禁待查都是權宜之計……”許觀塵擡眼看他,直望進他眼底:“我明白。”再沒什麼要解釋的了。他一句“我明白”,就已經把世間的話都說盡了。道長教我勤政殿裡,燭光搖曳,許觀塵跪坐在案前,提着筆斟酌詞句。筆尖頓在诏書上,染了一塊墨迹。許觀塵反應過來,用手指按了一下,沒抹幹淨,反倒叫墨迹暈得更開。左右帛書污了,不能再用了,也就沒了什麼顧忌。許觀塵一手撐着頭,一個字一個字落在上邊,算是草拟。落下最後一個字,許觀塵擱筆,把帛書推到蕭贽面前:“這麼寫行不行?”這是給雁北鐘将軍,許觀塵的姑父的诏書,倒不是卸甲待查的诏書,是事急從權的诏書。西陵那邊要交代,自然是有交代的。但是随留職的诏書過去的,還秘密有另一封诏書,防備着西陵忽然往雁北發難。要許觀塵來寫,鐘将軍認得他的字迹,也算是叫鐘将軍安心。蕭贽轉頭看他,卻看見他面上一道墨迹——許觀塵撐着頭,不經意間抹上去的。他不答,許觀塵就再問了一遍:“這麼寫可以嗎?是不是還得找個信物……”蕭贽用指尖按了按絹帛上未幹的墨迹,往他另一邊臉上抹。許觀塵推開他的手,抱怨道:“弄髒了。”蕭贽一邊捏他的臉,一邊低頭看他拟好的诏書:“就這麼寫。”許觀塵應了一聲,重新揀起一塊絹帛來寫字。他一面抄寫勾畫,一面問道:“金陵這邊,你打算怎麼辦?”“委屈你姑姑和表兄,先在府裡待一陣子。端王府兩個女人,原本也不怎麼出門。”“嗯。”又過了一會兒,許觀塵道:“那個刺客陳舟,其實我見過他一面……”許觀塵擡起頭想了想,憑着記憶道:“是個腼腆的人,不大愛說話,不大像是醞釀着報仇、等待時機的人,表兄點他,應該也是偶然。這件事情,還要再查一查。”“是。”蕭贽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也不知道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那個姓徐的,事情辦得不錯。”許觀塵不作他想,隻道:“是嗎?徐大人心思确實缜密。”“元策昨日晚間遇刺,今日中午就找到了刺客,這個姓徐的,似乎出力不少。”蕭贽冷笑道,“西陵刁難,也是他極力從中斡旋,想來明早就會有信兒傳回來了。”許觀塵反應過來,擡眼道:“他是……倒到那邊去了?”蕭贽但笑不語,揉揉他的腦袋。“對了。”許觀塵一拍額頭,“舅舅還等在福甯殿,我一時忘記了。”“對鐘府和端王府的處置,得過幾天再辦,讓蕭絕先穩着他們,晾西陵一會兒,也先晾舅舅一會兒。”許觀塵憤憤地看向他,道:“好好兒的,晾着舅舅做什麼?”蕭贽又捏了捏他的臉:“做戲給西陵看。”“這樣。”許觀塵想了想,“就算不去見舅舅,還是給他帶張條子吧。已是宮禁,舅舅也回不了府了,還是讓他在偏殿歇吧。”他随手拿過一張紙,寫了一句“舅舅放心”,讓伺候的小太監帶給裴将軍。許觀塵寫好了诏書,放下筆,吹吹幹:“你蓋印吧。”蕭贽專心捏他的臉:“就放在案上,你自拿去蓋。”好昏庸一皇帝。許觀塵看了他一眼,伸長了手,捧起沉重的印玺,往帛書上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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