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穿越女主動離開,她不知道那所謂的系統還在不在,它若是還在的話,如果穿越女突然又想回來,她豈不是又會在莫名其妙間被人擠出身體?
沈丹熹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遍,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個法子,将自己的魂魄和肉身牢固地捆綁在一起。
至于成婚大典該如何,殷無覓究竟死沒死,今日之後,她又該如何向她的父君交代,又該如何向三界看客們交代,這些都隻能容後再說。
沈丹熹一邊疾行,一邊扯下頭上累贅的鳳冠金钗,擲落地上,又褪下繁重的嫁衣霞帔,腳步輕便許多,停也不停地一口氣跑至經閣。
經閣外有仙将駐守,見到神女殿下都不由一愣,急忙俯身行禮,“殿下,您怎麼……”
未等他們把話說完,神女殿下的身影已如一陣風刮入經閣内。
兩名仙将摸了摸腦袋,疑惑地往昆侖之巅望去一眼,不明白本該在山巅舉行婚典的神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過神女殿下有自由出入經閣的權力,他們自也不敢加以阻攔。
漆飲光用羽毛拟了一個假身引走身後的跟屁蟲,自己一路追在沈丹熹後,沿着她甩落遍地的钗環,到了經閣前才停下。
昆侖藏經納典之地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随意闖入的。
他手上抓着那一條赤紅的披帛,指腹摩挲帛紗邊緣金線刺繡的花紋,在經閣外一株繁茂的梧桐樹下耐心地等待着。
沈丹熹踏入經閣,揮退擁上前來的經閣書靈,憑借久遠記憶裡殘留的模糊印象,登上二樓,轉入南側一面書架上四處翻找。
好在這麼些年過去,經閣内的布局一直都未曾大變過,像一些冷僻的閑書或是登記凡間諸事的記錄本,更是少有人翻動。
她小的時候性情急躁,無多少耐心,母神曾為了磨砺她的性情,專将經閣裡的一些歸檔登記的事項交予她做,久而久之,沈丹熹确實被磨出不少耐性。
昆侖乃是人間仙道之首,掌管天下地仙名錄,若有天、地二界仙神要入凡間長留,也須得先向昆侖奉上名牒,記錄在案才可。
沈丹熹記得,她曾經親筆記錄有一人,這個人對她或許可有用處。
她沿着高大的書架一行行找去,終于從一隻箱屜裡翻找出早已封檔入櫃的記冊,從内翻到了想找的人。
沈丹熹不想浪費時間去取謄抄的紙張,随手從裙擺撕下一塊綢布,将書冊上信息謄抄在上,再将記錄本原樣封存回去,快步從經閣裡走出。
她想找的人不在昆侖,若使用昆侖的車辇坐騎,興許還未出昆侖地界,她的父君一從虞淵出來,就會将她召回。
如今她的修為損耗太多,比之剛入道修行時還要不如,禦空而行的速度早比不上當年,單憑自己想從昆侖去往密陰山,定會耗時良久。
她不知道系統的威脅還在不在,就像有一柄未知的刀懸在頭頂,每多拖延半刻,便讓她多半刻不安。
沈丹熹往昆侖之巅遙望一眼,那一處環繞的祥雲始終未散,想必許多賓客依舊停留在那裡。
婚典到了尾聲忽然發生那樣大的變故,昆侖君又跳下虞淵未回,她的母神亦因閉關而不在場,沒有主事者發話,賓客們倒也不好随意離場。
沈丹熹略一思索,當下便有了主意,調轉方向,往玄圃方向去。
另一道身影亦尾随在她身後追去。
漆飲光見她神情凝重,行色匆匆,猜不透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直到看她進了賓客們停放車辇和坐騎神獸的地方,逮住一匹天馬試圖抹去上方神印,馴服天馬為己用,才猛然明白她的打算。
他不再隐匿身形,緩步從藏身處走出,含帶揶揄的聲音随風飄過去,問道:“神女殿下大婚之日,不留待夫君共享洞房花燭,怎麼卻如此着急想出昆侖?”
沈丹熹正在費力馴服那一匹倔強的天馬,乍然聽到話音,心頭一凜,猛地轉身看過去。
仙元離開這具身軀太久,修為又幾乎耗盡,使得她的靈感鈍化,竟然完全沒能發現有人跟着她。
如此劇烈的落差讓她很不痛快,沈丹熹面色沉冷,袖中手指蜷緊,指甲刮進肉裡,帶來些微刺痛。
這點鮮活的痛意反倒安撫了她心中橫生的戾氣,她已經回來了,拿回了自己的身體,拿回了自己的仙元,損耗的修為又算得了什麼,左不過再耗費一千年勤修苦練罷了。
沈丹熹輕而緩地吐出胸中郁氣,看着來人一步步朝她走近。
對方停步在她身前不遠處,将手上赤紅披帛遞來,探究的目光赤丨裸裸地逡巡在她臉上,稱得上冒犯,說道:“沈丹熹,好久不見。”
沈丹熹一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她躺在九幽那一座墳冢裡三萬多年,要靠着将自己幻想成死物才得以消磨過那麼長久而孤寂的時光,一些該忘記的舊面孔,早就忘光了。
她瞥了披帛一眼,并沒有接,擡目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用同樣含帶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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