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娘娘一向遲鈍,她看遍天下有情人,卻始終讀不懂陛下藏在眸裡的,日積月累的深情。
但這并不妨礙,她此時此刻也是歡喜他的,除了……那隻穆商言拿在手上正拔了塞子的青白小瓷瓶。
傅椋皺起鼻子,渾身上下都寫滿對這麼件東西的抗拒。
她一向有舔嘴巴的習慣,塗在嘴上的那點藥膏與其講是上藥,還不如講被她舔掉了實在,現在她嘴裡還有一股子苦澀的藥味未散,連舌根都是麻的,看到這瓶子就着實頭疼。
也不曉得是不是沈月夕故意将這藥往苦裡做,加了一味黃連進去,好報複當年沒帶她一道去靜安之事。
這小女子氣性就是大,都過了這麼些時日了,每每瞧見她都還是闆着一張冷臉,活似她欠債不還似的。
撇了撇嘴,傅椋靠在穆商言懷裡,由着陛下來給她嘴上的燎泡上藥。
沾了褐黃藥膏的指尖往她唇角輕點,尚有些火辣灼燒感的疼處叫冰冰涼涼的藥膏抹得舒服,傅椋餍足地眯了眯眼,心道這藥膏雖是味兒苦了一些,但解疼的效用卻還是十分不錯的。
民間不是有句話,叫苦口良藥利于病麼?如今瞧起來似乎是十分有道理的。
不知這種藥膏除了治療燎泡外,也是否可以治療别處兒……
她懶懶偎在穆商言結實臂膀中,一副大爺模樣的享受伺候,倏而想起什麼,忽然擡了個頭。
誰曾料想一張嘴,還未來得及講話,一根塗滿了藥膏的手指就擦着她的唇塞進了嘴,結結實實撞上她的牙齒。
傅椋:……
穆商言:……
盡管陛下眼疾手快地抽出了手,冰涼涼的藥膏仍舊糊了傅椋一嘴。
她下意識舔過去,舌尖一卷,苦得眼睛鼻子嘴唇皺在一起,活像似個剛從鍋上蒸好出爐的白包子,當即扭頭呸呸呸個不停,連眼淚都被苦了下來。
這模樣有些好笑,穆商言沒忍住笑出來,結果被惱羞成怒地傅娘娘請吃了一個大‘肘子’,差些沒叫心肝脾胃全給搗壓出來。
“笑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傅椋大着舌頭講話,含糊着聲,好似舌根都苦麻得沒了知覺,“總有人想謀害本宮,苦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翻了個白眼,鼻尖沖天冷哼,拈起忍笑陛下的袖子一角,将唇上殘餘的黏糊膏藥擦掉,又用手背避着破口的地方蹭兩下。
趾高氣揚地叫他去倒完茶來漱口,或者随便拿個什麼甜果子來過一過嘴。
可不是她想睡前吃甜食的,都怪穆商言!
當朝陛下認命将懷中的溫香軟玉松開,去給傅娘娘倒茶,至于甜果子什麼的,此時已經夜深,又不是在病中迷糊,自然也就沒有了。
傅椋捧着茶沒漱上兩口,就往陛下掌心裡一塞,感覺那股子藥味一直萦繞鼻尖,揮之不散,連茶水都是苦的,于是她眼巴巴瞅過去。
尚沾淚意濕黏在一起的長睫一簇一簇,眼尾還暈着似胭脂般的薄紅,傅椋沖着他死命眨巴着眼。
抵擋不住‘敵軍’猛烈攻勢的陛下隻得無奈‘繳械投降’,将擺在小案上的果子盤端來,看似聲色俱厲道:“就一個,吃完必須漱口。”
挑挑揀揀,傅椋摸了個最大的柰果,笑得眼都彎了。
穆商言:……
甜水兒散去揮之不去的藥味,傅娘娘愉悅了,她一手捧着約莫有拳頭大小的柰果啃,一手拍拍了身旁床榻,極其委婉又明白的表達了一下,希望某位陛下可以上來繼續給她當一當靠墊的念頭。
當然了,得先将他那身沾滿藥味兒的衣裳給換了,不然今夜裡就不允他上來同她一道睡了。
穆商言:……
枕在陛下的肩膀上,傅椋悠閑伸直了腿,絲毫不覺自己奴役個疲累的人有什麼不對,她将柰果遞去穆商言嘴邊,同小時候那般同他分食一個。
“薩格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忍住同傅椋分食果子的誘惑,陛下低低嗯了聲,就着齒痕處咬淺嘗截止,以免傅娘娘有了怪他咬多再吃一個的借口。
“外金在發來的信中下了期限,”穆商言語氣淡淡,聲音裡卻透着冷嘲,“若七天後再交不出人,他們就準備像大盛發兵了。”
薩格在外金一向最得民心,雖在朝堂上勢單力薄了些,但他母親那一派,外祖家的勢力并不弱,若此次再同大盛順利簽訂盟約,會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顯而易見。
可如今,薩格在回京途中失去蹤影,又是在大盛境内,不管是真是假,這筆賬必然要算在他們頭上,隻要交不出人,外金朝中必會以此煽動民心,以‘交還三王子’為由向大盛發難。
“這場仗必是要打了,對嗎?”傅椋仰臉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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