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很快便答應出兵,因為擔心賽人對山賊的态度會打草驚蛇,所以要盡快對山賊動手。
他們一開始采用的是傷亡最低的圍困辦法,結果發現這個法子并不可行。因為在崖州這樣的地方,尤其是夏天的山中,到處都是毒蛇蚊蟲,蚊子一抓一大把,官兵在山中,那就等于是在喂蚊子。
圍了數日,山賊沒見又什麼動靜,反倒是圍寨将士出現了不适的反應,薛钊頻頻接到軍情,接二連三有士兵病倒,說是可能中了瘴毒。
圍困不行,就隻能采取強攻,第一個提議便是火攻,但被裴凜之否決了,準确來說,是蕭彧否決的。裴凜之一直都參與了圍攻山寨的決策,蕭彧是他背後的軍師。
蕭彧早就料到攻寨可能會采用火攻,但龍虎山是一片原始森林,一旦蔓延起來,就會燒起漫天大火,除非天降暴雨,是不可能人力撲滅的,那些山裡居住的賽人怎麼辦?動植物也不能遭受如此大的滅頂之災。
火攻不行,最後還是蕭彧提議水攻,裴凜之偷偷潛入寨中,在水源中加入了大劑量巴豆,山賊們一個個拉得腿軟,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才被一網打盡。
最後清點戰利品的時候,在山賊藏糧食的山洞中發現了劫掠來的堆積如山的糧食,所以如果僅憑圍困,估計能耗上半年都不見得能奈何山賊,倒是外邊圍困的将士損失會更大。
山賊被剿滅的當天晚上,飓風登陸,狂風肆虐,大雨傾盆。這一次,蕭彧終于可以安靜地坐在燈下聽雨了。想起去年那場令人狼狽不堪的飓風,記憶猶新,他與裴凜之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場飓風過後,又有無數人家的屋頂被掀翻,其中被掀翻的就有孟洪家的屋頂,尤其是借給老人們住的最邊上的那間屋頂損毀最嚴重,所以老人們不得不搬回蕭彧家來住。
這事也讓蕭彧意識到,自己該搬家了,總不能一直都讓老人借住孟洪的房子。
蕭彧提出搬家的時候,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有人可以住新房子,不能搬的也能夠睡得更寬敞一點。
隻有裴凜之例外。其實新房裡的家具早就打好了,師傅們都回去了,但蕭彧一直在忙别的事,似乎忘記搬家這回事,他也沒提醒。搬到新房中,就意味着他和殿下要各睡各的了,他想到這裡,就有些怅然若失。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蕭彧揀了個黃道吉日,全家人歡欣雀躍得搬進了新房子裡。留在老房子裡的,也都重新裝上了蕭彧設計的上下鋪,這樣每個孩子就都有了自己的床。
蕭彧摸着打磨得光潔發亮的家具,還殘留着桐油的味道,扭頭對裴凜之笑:“這才像個家的樣子。”
裴凜之抱胸倚在門邊,看着蕭彧:“殿下喜歡就好。”
蕭彧聽見這話:“凜之不喜歡搬到新房子裡?你不喜歡房間裡的擺設嗎?”
他倆各住了正房的左右一間,中間隔了一個廳堂,其實裡面的陳設都差不多,隻是蕭彧的卧房外間是個書房,裴凜之的卧房外間是個練功房。
裴凜之說:“喜歡。”他直起身,在蕭彧的書房裡看了又看,還伸手來回比劃。
蕭彧說:“凜之你在幹什麼?”
裴凜之說:“我看這裡還能不能加一個小榻。”
“為什麼要加小榻?”
裴凜之說:“我住在這裡保護你。”
蕭彧眨眨眼:“這房子高牆大院,又是青磚砌的,應該很安全吧。”
“對高手來說,任何高牆都如履平地。”
“上次梅炳來過之後,後來也沒動靜,我覺得朝廷應該對我們放心了。”蕭彧說。
裴凜之擡手将他一縷汗濕的發絲撥開,歎息:“如果人人都跟郎君一般純良,這世上便沒這麼多戰争屠戮、爾虞我詐、災難和苦痛。”
蕭彧聳肩:“那樣活得多累啊。”
裴凜之說:“有人就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蕭彧擡眼看他,眼中帶着歉意:“以前沒辦法,咱倆隻能擠一張床,如今已經有了足夠的房間,還讓你睡小榻,太委屈你了。”
這就是答應了,裴凜之笑了:“不委屈,我睡哪兒都行,隻要能護郎君周全便可。”
他說着就出去了,很快便搬來一張窄長的矮榻,挨着牆放了,拍拍矮榻:“便放這裡吧,有人來了還可以當坐具。我晚上便睡這兒。”
蕭彧看着越發過意不去,但他知道裴凜之的固執,某些方面他認定了是不會改變的。
山賊被剿滅之後,蕭彧又和裴凜之去了一趟居默的山寨,這次,他找到阿狗的兄長,讓他帶路,領着他們找到了磁鐵礦脈。
那是離寨子不遠處的一個山坳,磁鐵礦就裸露在地表上,不少都已經風化成了細碎的砂礫,都不用深挖,直接就能開采。看不出來礦脈有多大,但目之所及的範圍内都是鐵礦,蕭彧激動不已,這就相當于是一座金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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