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烏梅看她的眼神變得複雜,一手拿着那個水果籃,眉目低斂而冷淡,問她:“你來是想要我撤訴的?”
“不是的夫人,我來隻是想告訴你,我們真的很抱歉,而且法院的庭審你們一定會赢的。”奉清擡眼看着她,眼神真誠。
這次輪到施烏梅懷疑了,“前幾天你們奉氏的員工可不是這樣和我說的,他們威脅我,讓我乖乖撤訴,說他們在法院有人,我無論怎樣收集證據都不會赢,怎麼現在态度突然好轉?”
姚霜霜站在一旁,也幫襯着奉清,笑着道:“施姐姐,您這有所不知了吧,我們前幾天是在徹查儀器的具體原因,還沒下定論,是公司底下那些人擅作主張這樣威脅您的,現在我們董事長獨一的女兒都這樣來說了道歉,那便必然是真消息能做得了數的消息啦。”
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奉清低低道:“施夫人,過兩天我們會在媒體上進行公開道歉,儀器檢查出纰漏的原因也已經找到了,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請放心。”
施烏梅聽到這,臉色才緩和下來,“好,那就信你們一次,至于撤訴,我會再考慮的。”
松下一口氣,奉清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心底愧疚尤甚,她沒什麼能彌補的,隻是在走的時候,偷偷塞給了施烏梅一張卡,認真道:“施姐姐,祝你的丈夫能早日醒來。”
施烏梅看着姑娘認真漂亮的眼睛,心下也動容了些,至少奉氏還不是完全丢失了良心,她點了點頭,回了她一個,“好”字。
出了門,連着一整天,來回奔波了四家南嶼的醫院,她一一去看望那些因為儀器故障而手術失利的病人,道歉賠償,背着奉啟航做了這一切的事。
從最後一家病房出來時已經是日落時分了,走在醫院的走廊上,長長的甬道盡頭透出日落的餘晖,橘黃色,一大片,好像給牆壁畫上了一副油彩畫,美得惹人動容。
她往前走了幾步,無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身落拓的白色襯衫,微彎着腰,正扶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走路。
凝眸片刻,奉清确定自己沒看錯,喊了一聲:“鐘隐師兄?”
鐘隐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她,眼底帶了驚喜,“清清?”卻又随即變成了擔憂,問她:“你病了?”
奉清搖搖頭,“我沒有。”垂眸看着他身旁的老奶奶,溫柔道:“你陪你奶奶嗎?”
鐘隐笑笑,回她:“算是吧。”
“假期玩得開心嗎?别把實驗數據忘光了哦,我回去是要考的。”他開玩笑地說。
奉清點點頭,“當然不會啦。”
身旁老奶奶看着眼前這姑娘,眼裡盡是贊賞,她敲打試探鐘隐:“好孩子,你喜歡這姑娘嗎?”
鐘隐聽見這聲問,忙不叠地和奉清告别了,扶着奶奶走進病房去,看着奶奶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揪着床單,覺得好笑又無奈,“奶奶,别去亂說,她隻是我的師妹,而且她已經結婚了。”說後一句的時候,他聲音明顯低了下來,看得出來有些失落。
他也在心底告訴自己,如果她需要他的幫助的話,他可以豁出一切去幫她。
因為那些隐秘的喜歡,是可以在身後一直看着她永遠快樂無憂地生活。
—
翌日,淩晨,奉氏企業官微突然發出一則長長的道歉信,内容是關于醫療器械不合格緻傷亡的案件。
信中寫得非常直白,直接指出了奉氏的确是為了盈利低價購入了一批和美的醫療器材,器材标準過了國際合格線,本以為使用不會出現問題,卻沒想到器材在搬運安裝的時候丢失了零部件,以緻最後悲劇釀成。
揭露承認奉氏的缺陷,深刻地自問剖析和道歉,信件寫得十分情緒化,同時也十分懇切,信件一發,在網上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大範圍的讨論和聲讨聲随之而來。
奉清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坐在電腦前,一條一條翻過網上那些褒貶不一的評論,心下釋然又酸楚。
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正面道歉,不推卸責任,都是背對着她爸做的事,她盜了公司宣發的社交賬号,擅自發了這封道歉信。
愣愣地看着屏幕半晌,眼睛都看得幹澀起來,喉嚨也澀得厲害,她很渴。
輕手輕腳出了門,奉清在客廳轉悠,猶豫着要不要開燈,手指在開關上移來移去,就是沒摁下去。
“清兒,等會來我屋。”低啞一聲,在這靜谧的空氣中響起,奉清手一抖,摁下了開關。
明亮的水晶燈罩在頭頂上,燈光傾瀉而下,将她罩在裡面,襯着她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方小小的影子。
眯眼适應了會光線,揉了揉眼睛,奉清輕輕回了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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