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和張也甯出去後,二人分道揚镳。張也甯去尋永秋君,與衆人一道恭賀永秋君出關。姜采則隐下身形,打算趁着長陽觀這熱鬧亂騰的日子,悄悄離開這裡。
她離去前,回頭看向張也甯離開的方向。她順着他的目光,在略微遲疑後悄然打開法眼,向永秋君的峰林望了那麼一眼。
窺探仙人,自她開法眼一瞬,萬千阻擋的金光幾乎刺穿她眼睛,讓她流了血淚。但姜采強撐着沒有關閉法眼,撐過那阻擋的金光後,山頭峰林撥開雲層,方讓她看見。
她要細看時,聽到一聲哼。
知道是永秋君的警告,姜采愧然說聲得罪,收了法眼。永秋君素來有寬和之名,并未出手。隻是姜采收法眼時,随意一望院落門口,後背驟然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心中生起了滔天巨浪,隻不敢表露出來。她沉靜無比地繼續隐身,離開了長陽觀。離開長陽觀後再遁地而走二百裡,姜采失力跌落峽谷,張口便吐出血。
她伸手擦掉自己眼角唇角滲下的血,目光銳利地盯着手掌,慢慢握拳。
她看清楚了。
永秋君的院落門外門匾下的兩邊,一左一右刻着兩列字:
“一生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
而姜采清清楚楚地記得,魔子于說沉睡的洞穴上壁,便刻着相似的兩句話:“一身傲骨終虛度,滿眼荒唐對阿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她一直覺得魔子那兩句話很眼熟,在她進出長陽觀的時候,她一定無意中從永秋君的院落外看到過相似的兩句話。那時沒有留心,而今相似的話同時落入她眼中,終究讓姜采将看似毫無關系的兩個人連了起來——
永秋君和魔子于說,一定有他們都不知道的隐秘的關系。
修真界和魔域千萬年的對峙,一定不隻是簡單的修行資源之争,靈氣之争。
姜采撐在地上的手顫抖,她掩下心頭萬千思緒,讓自己冷靜,讓自己不要露出端倪……按說修真界第一人和魔域第一人哪怕曾經有關系,當也不至于隐瞞着世人。偏偏世人無人知道……那隻能說明這段關系,不能見世,必有牽扯。
永秋君,她師父,傲明君,魔子于說……
姜采在心中喃喃:“你們到底藏着什麼樣的不敢見世的秘密?一萬年前的扶疏古國毫無記載,一道蒲涞海劃開了人間和修真界,魔域從此藏于海下……扶疏古國的滅國,是天道下的自然滅亡,還是人禍?
“天才濟濟的扶疏古國消亡滅迹,活着的都隻剩下一方大能。你們到底是受害者,還是劊子手?!”
姜采站起,凝望着碧藍天幕。她長久而立,沉靜不語。大戰之際,她心中懷疑種下,已然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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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氣息難定之時,魔子于說又在拜訪修真界一隐于山間的小門派。
蒲涞海分開人間和修真界後,人間在南,修真界按照地域分為了東、西、北、中四個地域,被四大門派掌管。自位于中域的芳來島沉海之後,成為傀儡的曾經舊島主重建芳來島,重掌中域,卻到底對中域的控制不如以前。
許多小門派失去了掌控,便被于說找上了。
于說找上門,那戰戰兢兢的掌教打不過她,在瀕死後被魔子饒命後,還要将魔子奉為上賓,給她端茶遞水。掌教小心翼翼,隻為了自己門派不被滅門。
龍女辛追跟在于說身邊,隻能阻止了于說的滅門。于說要和這掌教談條件,辛追就無話可說了。
立于大堂上,辛追安靜地看着于說潇灑地坐在掌教之位上,那掌教則彎身奉茶。辛追心裡一陣古怪,連看着這掌教都心裡不舒服,她别過了視線。
而于說笑眯眯,提起很多年前的事:“你可知道,五千年前你們門中弟子曾為了神魔之戰出力,卻在事後被你們抛棄。那弟子走投無路隻能遁入無極之棄,被魔疫吞并壯大,自己也成為了魔疫。”
掌教顫巍巍:“我、我不知!魔子大人,我當掌教也就這幾百年的事,我們小門小派,沒有人能活那麼久……”
于說歎:“想當年,你們門派也不算小。隻是一場神魔之戰,就讓你們龜縮于這種地方,躲起來避世。”
她眼中滄桑感浮起,但無人能和她對話。修行路難,大多人也就幾百年的壽命,厲害些的修士能活上千年便了不起,再往上,就非得有成仙資質才能壽命更長。
魔子在一次次沉睡再蘇醒中,滄海桑田,這世間人,早就換了一批又一批了。
辛追俯眼看來,于說對她眨眨眼,目有笑意,辛追一愣,移開目光,再次在心中念起清心訣來——不可共情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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