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各位同行賞臉,沒有計較在下的年少輕狂之為。”衆人心中戚戚然。練白棠是狂,可誰讓他有狂妄的資本呢。沈文瀾硬是用幾張意匠圖就敲開了衆人的大門,逼得大夥兒不得不來京城一探究竟:總不能放任這麼個勁敵自由生長吧!姚世雙當即站起身道:“練公子大名,我等都有所耳聞。大夥兒滿懷希望慕名而來,希望公子不要讓咱們失望啊。”卻聽名女子冷聲道:“姚老闆,不必與他多說廢話。今日既然是花本大會,比得就是織錦。”她杏目微揚,“鬥錦就鬥錦,我金梭坊奉陪到底。”姚世雙忙笑道:“苗夫人莫急,莫急啊。”苗夫人是女中的豪傑,一介寡婦撐起了夫家的家業,脾氣自然幹脆利索。白棠一肚子的開場白還沒講完,就見苗夫人打開一隻包裹,嘩的聲抖開,登時滿場生輝!那是塊織金妝花絹。深杏紅的底色,繡祥雲纏枝蓮花,花枝纏金,粉、紫、黃、白的蓮花鋪滿了整張布。一經展開,其鮮亮美豔就引來衆人高聲叫好。姚世雙贊道:“這是夫人新造的花絹?漂亮,漂亮!”苗夫人得意道:“姚老闆帶來的錦緞一定更精彩!”姚世雙笑着搖頭:“還好,還好。”沈文瀾瞧過這匹花絹後,蹙眉道:“苗夫人的妝花的确漂亮,但色彩實在繁多。讓人眼花缭亂。”英雄所見略同!白棠贊賞的略微點頭。他深受現代配色學的熏陶,對大明朝布料的配色十分看不習慣,一朵蓮花,粉藍色勾邊,朱紅填色,當中再用錠藍色做花苞,色彩太過繁雜!這樣的情形,一方面是制圖師們習慣使然,一方面是此時染色的選擇還不多,以緻于配色遠不及現代的和諧優美賞心悅目。白棠還來不及研究染料,所以這次的配色他頗費了番心思。沈文瀾在他示意之下,抖開了一塊妝花絹。娥黃底色,花紋是粉色的薔薇與淺綠的枝葉。外人看熱鬧,行家看門道。苗夫人先是驚訝于花紋的配色雖然簡單卻意外的舒服,随後發現了薔薇的花形與常見的不同,尤其的好看。她看着這塊妝花絹,腦海裡已經翻出十來件的款式的衣衫,不禁贊了句:“清雅脫俗!”再看看自己的絹布,忽生嫌棄之心!果然太過花哨了!自己制圖時恨不得所有顔色都往裡填,兩相一比,自己的妝花絹簡直俗不可耐!此次,江南挑花業也來了三名挑花高手。俱是三十左右的少婦。她們在織造界倍受敬重,故養得氣質不凡,看着頗有幾分貴女的氣度。一名少婦冷笑道:“練公子,難道您的織坊就隻有這些貨色?這樣的絹布,在坐任意一家織坊都能紡出!”白棠挑眉道:“請許夫人上前細看!”許夫人步上台道:“不過是花型别緻些,配色淡雅些——”她話聲嘎然而止,臉上露出驚訝之情。近看絹布,她突然發現,整片花枝呈橢圓狀分布,一個花團足有桌面大小,循環往複,這代表着所需的花樓機必是龐然大物!她面孔微紅,這樣花樓機,還真不是家家織坊皆有之物。同來的姐妹見她尴尬,打圓場道:“許姐姐大意了吧!練公子有沈家玉郎相助,花本強過我等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沈文瀾搖首道:“圖樣是練公子所畫,花本是蘇夫人所織,在下無甚功勞。”“蘇夫人?”衆人好奇追問,“哪位蘇夫人?”從哪兒冒出了個挑花手藝高超的女子?坐在下頭的蘇氏面孔不禁有點發燙。白棠笑道:“正是家母。家母在花本一途頗具天賦,今日各位所見的綢緞皆是家母的花本所織。”衆人心生怨念:要不要這麼刺激人!兒子會畫圖,母親能織花本。還有個得力幹将沈文瀾!他們母子倆今後可以在織造業橫着走了!許夫人隻好道:“令堂高才!”讪讪而退。衆人目光投向盧、姚、江三人,你們仨,快說話啊!江楚秋見姚盧二人穩坐不動,起身道:“練公子,請看看在下帶來的這塊織金紗如何!”隻聽會場内抽氣聲頻頻,一片輕薄的黑地金牡丹紋纏枝紗光芒四射,牡丹花朵飽滿生機盎然!白棠眼前大亮:終于見到一塊稱他心意的配色及圖樣了!大方的贊道:“織造機密,線條婉轉自如,大器!精品中的精品!”姚世雙擊掌贊道:“這可勝過練公子的妝花絹了!”江楚秋極客氣:“不敢說勝過,各有千秋。”白棠細瞧織金紗上的牡丹,對江楚秋道:“這塊織金紗,隻差一樣便即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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