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陸西内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但他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看着手背上突起的青色血管,打了半天腹稿才開口:“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就算那顆心髒不是你的,而是楚賀或者其他親人的,我也一樣會這麼做。也不是特意舍己為人什麼的,我沒那麼偉大,就好比懸崖上一個人失足掉下去,誰看見都會下意識去拉一把,就是當時太緊張,我忘了自己脖子上還有把刀。不過現在不都沒事了麼,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謝長陵的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已經六十多歲了,不是六歲,能分清什麼是心動什麼是吊橋效應。”
本來還打算委婉一點搪塞過去,可現在謝長陵直接把話挑明,就算他想敷衍也不行了。
陸西尬笑一聲:“如果你隻是單純對我有好感,那我很高興也謝謝你。但如果是要交往的意思,抱歉,我沒法回應。”
謝長陵比想象中的還要平靜,仿佛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我可以知道原因麼。”
他永遠都是這樣,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最倔強的話。
雖然他用了“可以”,陸西也明白自己是非說不可了。
陸西:“其實我之前有過幾段感情經曆。”
說到幾段的時候,陸西特意小心翼翼的朝身旁的謝長陵瞄了眼,确定他表情沒有異常後,才繼續說下去。
畢竟自己得不到的人,自然也不希望有别人得到過。
殊不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謝長陵搭在膝蓋上的手已經扣進掌心,以要将什麼捏碎的弧度,緩緩彎曲。
陸西:“不過就是稍微談了一段,最後都沒成。不是他們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我隻是覺得這種相互依戀的感情實在太累,不想再繼續體會了。”
謝長陵望着他垂下的眼,“你受過傷?”
陸西笑了聲,搖搖頭:“沒有。”
他擡頭看向窗外的天,目光忽然有些飄散:“那扇紅色的門,門裡一個世界,門外一個世界,到底哪個是真實哪個是虛幻。又或者說兩邊都是假的,連同我們現在看到的窗外也是假的,說不定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等夢醒了,你會消失,我也會消失。”
謝長陵:“如果我能證明它不是假的呢。”
陸西忽然轉頭看向他:“如果連你都是假的,你又怎麼能證明它不是假的?”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一切都在陷入一個怪圈。
換做以前,這些話陸西是絕對不會對一個NPC說的,可現在他卻很認真的在跟謝長陵讨論這個問題。
似乎這個遊戲裡的NPC真的能告訴自己正确答案。
值班護士來給陸西換藥,通知要去前台繳一下藥費,謝長陵暫時離開,等回來時陸西已經閉上眼進入睡眠。
病房是單間,隻有陸西一個人住。窗戶開了一扇,有風闖入,将邊緣的床單微微掀起。陸西躺在床上,床邊颀長的身影慢慢俯下,兩張面孔間隻剩下輕微粘膩的呼吸聲。
第二天楚賀來換班,讓謝長陵回去做飯,看見陸西紅腫的嘴唇,撲哧一聲樂了。
陸西知道他在笑什麼,有些無語的擡手摸了摸自己下唇:“估計是這兩天躺的有點上火,等出院就好了。”
楚賀露出一臉你可拉倒吧的表情,“是你傻還是當我傻?呵,這明顯就是……”
不等說完,謝長陵整理好昨天的飯盒,擡頭瞥向他,楚賀瞬間咕咚咽了下口水:“明顯就是上火了!等明天給你帶點柚子,吃柚子敗火,我家冰箱裡可多了。”
陸西低頭看手機,沒注意到他倆的眼神互動:“得了吧,我這還插尿管呢,水都不敢多喝還吃柚子,你留着自己吃去吧。”
等謝長陵走後,楚賀的笑容立刻猥瑣起來,坐在陸西對面開始擠眉弄眼:“我就告訴你們倆悠着點,這嘴啃的,是他沒刹住車還是你沒刹住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倆能不能懂得點節制。”
陸西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昨晚我不是發信息告訴你那是我瞎編的麼,你還回了ok。”
楚賀笑了,戳了一下他的臉:“哎呦~知道你臉皮薄,不用騙我了。你瞅瞅你這脖子上的吻痕,别告訴我這也是你上火上出來的。”
陸西一愣,趕緊打開手機攝像頭,扯開衣領,還真看到脖子根下紅了一塊,洗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他都沒注意到:“靠。”
他深吸口氣,扔開手機,澄清道:“這是他趁我睡着偷親的,跟我沒關系。”
楚賀:“都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就人家長陵這樣,要長相有長相,要學識有學識,就算在同志堆兒裡那也是挑别人的份兒,到你這還推三阻四的,以後有你悔青腸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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