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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小說>昏黃的路燈照不了整條街 > 第36頁(第1頁)

第36頁(第1頁)

這種笑容是什麼呢?甯火聯想到的是動物園的猴子,龇牙咧嘴地讨好遊客。不過耍猴嘛,遊客也高興。他發了一個順風車行程,備注裡寫:離婚往返。黃一衍恢複成了冰山臉。她正要站起,卻被他一手按在肩上,又坐了回去。&ldo;你‐‐&rdo;他另一手扣起她的下巴,彎腰親了上去。黃一衍的嘴巴似乎熟悉了眼前的男人,大腦拒絕的命令還沒下達,已經被他撬開了牙關,高仰起頭,被迫吞吐他貪婪的氣息。這個吻抽走了她肺部的空氣。甯火改為輕吻她的臉,&ldo;老婆,在離婚前,我還能行使丈夫權利吧?&rdo;她推開他,&ldo;走了。&rdo;&ldo;給我個肯定的回答。&rdo;&ldo;能。&rdo;反正就要離了,再行使也隻剩不到一天的時間了。他的吻技很好,就當是占個未來愛豆的便宜,她又不吃虧。他低眼看她,&ldo;我真後悔昨晚沒把你給上了。&rdo;她站起來,&ldo;離了婚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閹了你。&rdo;&ldo;……&rdo;甯屈屈轉身向外走。----這是甯火第二次到邬山鎮。他在小鎮待過,對鄉村民情習以為常。他感興趣的是經過的一所學校。簡陋的四根立柱,托着&ldo;邬山中學&rdo;的牌匾,圍牆就一排純黑欄杆。&ldo;老婆,這是你的母校吧?&rdo;&ldo;嗯。&rdo;黃一衍掃過去一眼,外觀和幾年前離開時差不多,但是冷清許多。甯火拿起手機拍照,&ldo;你中學的時候,是什麼樣的?&rdo;&ldo;和現在一樣。&rdo;&ldo;哦。&rdo;他恍然大悟,&ldo;孤僻,冷漠,不合群,負心人。&rdo;說到最後,自己又委屈上了。黃一衍:&ldo;……&rdo;車子飛快地駛過學校,到了民政局。甯火戴上帽子,下車。黃一衍停車,鎖車。離了他幾米遠。迎面有一位拎着青菜的老人見到了她,推推老花眼鏡,停下腳步眯眼打量,想認又不确定。黃一衍走向民政局的步子退了回來,主動上前打招呼,&ldo;肖老師。&rdo;&ldo;真的是你啊,黃一衍!&rdo;半頭灰發的肖老師聲音仍然響亮。&ldo;嗯,好久不見。&rdo;這位是黃一衍的高三班主任,去年退休了。肖老師之所以對黃一衍印象深刻,是因為她酷愛逃課,屢教不改。和隔壁班一個叫劉永岩的混子走得很近。兩人成績差,沒考上大學,結伴去了大城市。肖老師轉頭看看民政局的牌匾,&ldo;回來結婚吧?&rdo;&ldo;嗯。&r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黃一衍索性應了。肖老師看一眼她身後,沒人。他又回頭望,&ldo;對象呢?&rdo;甯火剛才進了民政局,見到黃一衍遇上熟人,他又走了出來。距離近,肖老師聲音又大,甯火聽見了,想走過來。黃一衍說:&ldo;他遲到了。&rdo;于是,甯火停在了幾步外的門口。&ldo;哦,劉永岩怎麼樣了?&rdo;肖老師笑問。&ldo;挺好的。&rdo;好或不好,都和她無關了。肖老師這話倒是降了音量,&ldo;你倆還一塊不?&rdo;&ldo;不了。&rdo;肖老師沒有意外。&ldo;當年就勸過你。十七八歲的光陰,戀愛就像饑餓時的野果子,味道好不好是次要的,隻管填肚子。你個性要強,他也好強,強強聯手那是生意,過日子,兩塊石頭誰捂誰,可是大問題。&rdo;黃一衍心平氣和聽着肖老師的數落,不過,說到了石頭誰捂誰,她看了一眼甯火。他壓着帽子,上半臉被遮擋了,隻剩下一雙薄唇。和肖老師道别,黃一衍走進民政局。結婚在一樓,離婚在二樓。樓梯就在進門右邊角落。挺好,互不幹擾。結婚就像過年貼春花的一映紅妝。離婚則成了年末舊畫,鋪滿了世俗的紙屑。黃一衍上了樓。甯火跟着上去,他走得慢吞吞的。到了二樓,他轉眼看到牆上張貼的告示。他扯了下嘴角。登記處的工作人員翻着二人的資料,看一眼半臉陰影的甯火,&ldo;把帽子摘了。&rdo;甯火拿下帽子。他往上吹氣,被帽子壓過的劉海飄了飄,再落在額頭。真人比照片更帥。工作人員足足愣了三秒。接着,才例行問話:&ldo;離婚原因是?&rdo;&ldo;夫妻感情破裂。&rdo;黃一衍冷淡地回答。工作人員檢查完資料,說:&ldo;好了,給你們登記完了。過一個月,如果雙方同意,再來辦離婚。&rdo;黃一衍皺眉:&ldo;什麼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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