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酒量好。&rdo;他一手擱在靠背,扯拉旁邊一株碧綠的萬年青大葉。她不指望他能收拾狼藉,索性脫了風衣,自己動手。甯火酒意未解,記憶偶爾斷片。他面向窗外的牛毛細雨,接着看她忙前忙後。過了很久,又好像沒有多久。他制造的垃圾全都被清理幹淨了。黃一衍疲憊地坐下,&ldo;記得付家政費。&rdo;&ldo;哦。&rdo;他不知是聽懂了,或是沒聽懂,一雙眼睛幾乎失去了焦距。她給自己倒酒。甯火一動不動坐着,赤紅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了。&ldo;想哭就哭吧。&rdo;被他盯久了,她說:&ldo;我不笑你。&rdo;他扯扯嘴角。黃一衍喝下那一杯滿滿的烈酒,出神了一會。再看甯火,他躺着睡了。酒精上頭,她困了。往房間走時,腳步趔趄了一下,她正好停在沙發旁邊。再向前就走不動了。甯火醒了,或者剛才他就沒睡。他拉住了她。黃一衍低頭見到了自己,甯火滿眼都是她。劉永岩的眼睛映不出她的身影。當然,這屬于醉酒的錯覺,除非劉永岩沒了眼珠,才會失去倒影功能。黃一衍這時才感到烈酒的後勁,相框裡那張她和劉永岩的合照,扭曲成了一張猙獰的漩渦。她失神,像是自己滑倒,也像被甯火拽了一下,她跌在了他的身上。他悶哼一聲。她吓得一個激靈,起身時不小心拽住一片萬年青葉。甯火的手肘壓住她的腰。她又松松軟軟趴了回去。她真的困了。她睡眠差,每個夜晚都能聽見世界在起哄。有一晚,受往事的困擾,她半夜翻箱倒櫃尋找止痛藥。可是止痛藥緩解不了絞痛。她要的是一劑強心針。他胸膛裡規律有力的心跳聲,像是催眠的輕音樂。她拍他的臉,輕輕在他的胡渣處刮削,不小心碰到他的柔軟唇瓣。她的手指像是自己鑽進去的,在他溫暖的口腔一圈一圈攪動。許久許久,她聽見催眠曲成了氣勢如虹的搖滾樂,她的指尖被狠狠咬了一口。然後,有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在她臉上遊移,從耳垂開始,再到臉頰,濕,且燙。她的嘴唇被封住了,換成他靈巧的舌頭在她牙根舔舐。兩人透不過氣時才分開。甯火抱她坐起,再推倒。新鮮氧氣進入胸腔,黃一衍仰頭喘息。她再糊塗也分得清跪在面前的男人是誰。他是涼夜裡,月牙下,遺留的煙火。甯火掀起t恤,從頭上扯掉,俯身而下。黃一衍狠狠揪住他結實的手臂,另一手遮住他的眼睛。&ldo;是我。&rdo;他聲音略啞,&ldo;我知道。&rdo;&ldo;是我睡的你。&rdo;她宣告主動權。&ldo;哦。&rdo;他似乎不介意是誰睡誰。垂下的劉海遮擋了他如墨的雙眸,連親吻的時候,她都不曾看清他的眼睛。說到做到,她真的睡了他。至于為什麼要睡他?酒醒的黃一衍吐出一口長氣,出走的理智回來了,仍然百思不解。他們做完了,做了不止一次。從沙發到床上,洗了鴛鴦浴,又回到床上做。黃一衍整個人,連腦袋都塞在被子裡,裹得像隻毛毛蟲。擡腳時,不小心碰到了一灘濕滑的東西‐‐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他的。她在被子上蹭了蹭。甯火坦然赤裸躺在床上。直到被子裡的氧氣耗盡,黃一衍揮開被角,露出一張冷漠的臉。男女交歡的味道困在房間,她呼吸輕了許多。&ldo;今天的事不用你負責。&rdo;&ldo;好。&rdo;他點點頭,&ldo;可是我這邊,還是需要你擔起責任。&rdo;她驚得起身,牽扯到雙腿的酸疼,又躺了回去。&ldo;我潔身自好,接受不了一夜情。&rdo;甯火抹了一把臉,沮喪的神情跟話裡的意思一樣。接受不了一開始就别親那麼起勁,她譏诮地說:&ldo;你吃虧了嗎?&rdo;&ldo;廢話,使勁出力的是我。&rdo;&ldo;……&rdo;他還有理了?故事純屬虛構男女風月有一就有二。和甯火縱欲無度的三個月,黃一衍像一隻破繭成蝶的蟲蛹,堅硬外殼被狠狠鑿穿,她得以重見天日。那位使勁出力的男人,除了第一天,說是形象頹廢,怕她介意,沒做太多。其餘日子,宛如猛虎出山。與他相比,身強體健的她倒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她疲憊,乏力,因此獲得了好眠。黃一衍以為,自己和甯火應該如戰敗的傷兵,抱團取暖之後各自揮别,再踏征途。在甯火的一次求歡中,她說得清清楚楚,講得明明白白,&ldo;這是最後一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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