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依次趕到車上。因林别叙傷勢未愈,不好颠簸,特意租到輛馬車。隻不過袁明跟霍拾香也還需要躺着,車廂内人多坐不下,季酌泉幾人還是乘後面的牛車。
馬車的桌案上有個燃着篆香的小金爐,傾風進去轉了圈,将它順了出來。
清幽的香味驅散了老舊木闆上的潮濕腐臭。幾人半躺半坐,帶着倦意跟被吵醒的惱火阖目養神。直到天邊第一縷金光照下,春風帶着吐露的花香,将最後那點困乏拂去,紛紛偏過頭,看向路邊的青翠山色。
今日天氣倒是清朗和暖,僅飄蕩着幾朵纖薄的雲,日頭也因此出得要早,沒多一會兒,已是一片大亮。
這澄和的天空一路伸延到了上京。
隻不過與車馬上的談笑風生不同,刑妖司大早便是陰雲密布。或者說,自打前兩日收到張虛遊的信件起,這天就再沒晴過。
掌刑師叔帶着一幫同僚,剛吃過早飯便上了峰頂的劍閣,旁觀陳冀給一衆弟子講課,翹首以盼地等待傾風歸來,要同她講講這生在凡俗的規則跟無奈。
哪能這樣敗家啊?謝絕塵用金子寫字也不及她揮霍啊!
陳冀拿着木劍,給底下一群青蔥學子示範陳氏的幾式變招,舞了沒兩下,身後那幫無聊慌的老男人忍不住開始碎嘴:“陳冀,你這腰不行了罷?這劍怎麼使的軟綿無力的?”
陳冀回頭白了他們一眼,想裝作視而不見,無奈這幫人不識時務,嘴裡叭叭個不平,還掀他老底:“陳冀,當初你這招怎麼也練不好,先生說你是少了點兇殺之意,着人追着抽了你幾天,才叫你領悟過來。你現下光這麼口頭教他們,如何能教得好?”
下方弟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色漲紅。
陳冀忍無可忍,怒聲罵道:“滾!不知自己讨人嫌?”
掌刑師叔說:“等捉到你徒弟,我們就走。”
陳冀暴跳如雷,拿劍指着他說:“煩死了!怎麼就一定是我徒弟了?去的人那麼多,根本沒幾個聽話的,裡頭除了袁明那小子,就數傾風最摳門,你們怎麼不去找别人!”
張虛遊寄來的信件上未将事情經過寫得太過詳明,也是因他落筆時尚不知曉其中隐情,隻挑了最容易挨打的幾件事,一并放上來,求死個痛快。
衆人看見上面一連串的追讨債務
(),知是傾風幾人将儒丹城的一片宅院給打塌了6()_[()]6『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且刑妖司裡有不少弟子被波及受了内傷,修繕看病都需銀錢,請京城這邊速速支援。
隻要有傾風的名字在,那後頭跟着什麼人什麼經過都不重要了。
全篇信函圈出三個詞就能概括:傾風,一千六百兩,賠錢。
陳冀也不大信那逆徒無辜,可眼下是為自己的面子,說得振振有詞:“傾風平日連半個子兒都不舍得花!”
掌刑師叔冷淡地說:“我半個字都不相信!”
邊上同門插話道:“陳師兄,不要太縱容你的弟子。你年輕時也是在磨砺中敲打起來的,怎麼到了自己徒弟身上,隻知一味開脫?”
“我們也不是要拿傾風如何,不過是得讓她明白,這世上銀錢不好掙。諸人皆是不易,她可以視金錢如糞土,卻不能凡事隻講随心所欲。”
“師侄聰慧,一點就通。該說還是得說。”掌刑師叔比出手勢,“不過三天,那可是一千六百兩啊!”
幾人數落着,不忘提醒其餘弟子:“此風氣切不可學。不然刑妖司要賠得連個屋殼都不剩下。”
陳冀心說這幫腦子喂驢的,之前他說傾風不好,他們争搶着罵他沒心沒肺,這下知道傾風的厲害了,又說他禦下寬縱。
真是什麼話都叫他們給講了,怎麼不修個專門的神通出來,去妖境直接把妖王給氣死?
他打好一腔腹稿準備要罵,半篇留着給傾風,半篇噴死這幫缺心眼兒的,剛要開口,邊上弟子大聲的呼喊打斷了節奏。
“來了來了!傾風回來了!”
衆人一齊走到石欄邊,朝着山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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