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
不,陳安之不想明白!
他緩緩搖頭,不願意相信眼前所見。他讪讪一笑,不自然地扯動着臉上的皮肉。這一定是個笑話。
他是在做夢吧?
昨日他找友人喝酒叙舊,許是還沒有醒過來。
當年司國華宴上驚鴻一瞥,他将仿若九霄神女的阙公主放在心上,從此他另眼相看的每一個女人總有幾分似公主。
一時間,萬千過往剪影般飛快在他腦海中略過。他好像變成了兩個人,一個頭腦異常清晰地将這幾年憶了一遍,一個呆呆立在那兒變成個眼瞎耳聾的傻子。
“可不可能……不可能……哈哈……”陳安之笑起來,笑容裡透着奇奇怪怪。他放在心裡多年的神女是個男人?他不惜忤逆父母、冷落發妻,與表妹患下錯事的因果,都是這個求之不得的心上人。現在告訴,他的心上人是個男人?
彼時,他怨恨自己錯信方清怡時,無數次罵自己有眼無珠。今日方知,将阙公主放在心上癡戀一場才是真正的有眼無珠。
“不可能的……”他嘴裡仍舊不停念着這句話,完全接受不了現實。
怎麼會這樣呢?他這次過來,分明是為了捉奸,看看尤玉玑到底是不是給别的野男人生了孩子,卻不像親眼撞見他深埋心裡多年的心上人竟是個男人……
尤玉玑瞧見司阙的頭發帶着濕氣,她蹙了眉,欠身去拿一端小方桌上的棉帕,動作溫柔地給他擦拭濕發。雖開了春,天氣還涼。她擔心司阙染了風寒。雖說司阙體内的毒素在慢慢褪去,人也不似先前那般病弱,可她還是為他的身體時時記挂着。
陳安之傻乎乎望着美人榻上舉止親昵的兩個人,好半晌又将目光艱難向下挪,看向美人榻上的兩個嬰孩。
明顯兩個嬰兒一般大小,所謂的兄妹關系,竟是罕見的同胞。
他心裡有太多疑問,卻都是些有答案的疑問,問出來平白顯得愚蠢。
司阙冷眼看着陳安之仿佛街頭乞讨癡傻兒的表情,面露嫌棄。若不是他留着陳安之有大用處,也不會容他立在這裡發傻。
“看夠了?”司阙開口。
陳安之回過神來,他将視線挪到司阙臉上,目光死死盯住。他仍舊在搖頭,隻不過這次口裡變了詞,不再不停念叨着不可能,而是一遍遍問為什麼。
“把人丢出去。”司阙冷眼下令,顯然眸中已帶了厭煩。
陳安之被架着往外走的前一刻,看見司阙轉身湊到尤玉玑面前,親昵地與她耳語。
太近了!
直到被架着往外拎了一段距離,陳安之才在心裡喊出來:離我娘子遠一點!
哦,他們早就和離了……
他們這樁姻緣,僅僅維持了十九日。
陳安之被府裡的人架着扔出尤家大門,他跌坐在地,惹得路過的人側目。陳安之呆呆坐在地上好半天,分裂的兩個人慢慢重新合成一個他。
他終于回過味來,爬起身沖到尤家大門拼命拍打着。
“開門!給我開門!你們這對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開門啊!膽敢在我的院子裡暗結珠胎,不敢開門是吧?”陳安之将尤家大門拍得哐哐響。
路過的行人見了他這瘋行,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誰啊?”
“晉南王府的安世子啊。嘿,尤家人也是有氣魄,直接将世子爺丢出來。”
“啧啧,敵軍都快打到京城了,還講究什麼世子不世子……”
憤怒直沖陳安之的天靈蓋,那些議論的聲音離得他不遠,他既聽見了,又沒聽見。自打從軍中歸來,他丢人丢得還少了嗎?此時此刻,滔天的憤怒與屈辱感快将要淹沒,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一下下捶打着眼前尤家的大門。
一道驚雷爆裂天幕,今春的第一場雨忽然降落。行人再不多看,腳步匆匆地歸家。
雨水很快澆灌下來,落在陳安之的身上。一道道驚雷聲,逐漸将陳安之的叫門聲掩下去。
陳安之仍舊瘋了一樣拍打了院門,不肯接受現實。
他想起曾經友人的打趣,說他口味别緻,分明這位神女般的阙公主即使才華驚人容貌脫俗,可身段不夠婀娜,聲音也不夠溫柔。天下溫柔香那麼多,哪朵不能拾來輕嗅。彼時陳安之還氣友人對他心上人的貶低,責罵他們不懂欣賞。
今日方知自己是何等愚蠢,竟被一個男子蒙蔽。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他瘋狂愛上一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将自己的後宅攪得亂七八糟,明明很好的一樁婚事天賜一個貌美的夫人,卻因為他的品味被這個男人帶歪,而對自己的發妻處處偏見。生生毀了這樁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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