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後娘娘體恤。”聞歌朝着謝皇後一笑,“前幾天染了風寒,剛剛痊愈,比往常怕冷了些,不礙事的。”
謝皇後一如既往地慈愛可親,親手斟了一杯酒,讓宮女給聞歌端來,“喝杯熱酒,驅寒暖身。”
謝皇後喝的,和莫貴妃喝的,是同樣顔色的酒,濃稠血紅,飄着腥味。
“謝娘娘。”
聞歌站起來道謝後,坐下,舉起酒杯,以袖遮面,将那杯酒一飲而空,然後倒轉杯子,給謝皇後看,杯中一滴未剩。
“我多久沒看到喝酒這麼爽快的小姑娘了。”
“好了,接下來我們玩個遊戲吧。”莫貴妃站了起來,她氣色紅潤,明眸善睐,完全看不出是剛剛病好。
隻見莫貴妃風情萬種地走到第一座昙花塔前,用手拈起最上面那朵昙花,朝着花蕊輕輕地呵了口氣,就見花蕊輕輕顫抖後,滴落紅色水珠,露出了花蕊原本的純淨白色。
那紅色水珠在空中打着旋,一分為二,以讓人看不清的速度,分别朝着蕭意梧和聞歌的胸口疾射而來。
聞歌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抗拒,卻見莫貴妃美眸含笑看過來,那瞬間,聞歌的身體仿佛失去控制,眼睜睜看着紅珠入體。
一股熾熱的力量在胸腔内炸開,竄向全身。
聞歌忍不住嘤咛了一聲,可這是宴會之上啊,她隻能低下頭,死死咬住舌尖,默默消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的感覺。
“本宮擲出一朵花後,花落到誰面前,誰便上前來表演一個節目好不好?”莫貴妃嬌俏地說。
皇帝龍威在上,大家都知道他聽莫貴妃的,誰敢逆了莫貴妃的意?
莫貴妃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她嬌柔無力,并不能将花擲出多遠,所以她吩咐宮人拿來一個轉盤,将花卡在其中,轉動轉盤後,那朵花會被慢慢推出軌道,飄飛出去。
聞歌正在默默運功消化體内的内力,卻聽到耳邊的宮女們發出一陣驚呼。她擡頭,就見案幾前,落着一朵頹豔的昙花,花蕊的紅珠正掙紮着脫落,然後向她而來。
“淩霄,請吧。”莫貴妃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宮女們不由分說,将聞歌扶起來,推着她來到正殿當中的空處。
聞歌總覺得今日的莫貴妃怪怪的。從前,她見過的莫貴妃也愛玩樂,舉止也顯瘋狂,可眼睛裡是沉寂的,而今日她神色淺淡話語溫和,眼底則是和皇帝如出一轍的瘋狂。
衆目睽睽之下,聞歌不能違抗貴妃的旨,卻也着實沒什麼心情表演節目。她看向蕭意梧,蕭意梧宛如皚皚雪山,紋絲不動。聞歌心中充斥着紅色水珠帶來的滾滾熱意,既然莫貴妃讓她表演,正好名正言順地将入體的力量引導歸順,便請求來一支劍舞。
“劍來。”莫貴妃擡起完美的下巴,笑得綽約又神秘。
一把寶劍很快被送到聞歌手上。劍長二尺,一面正中央有道深深的凹槽,一面有聞歌不識但看一眼覺得眼睛刺痛的繁複圖案,刃如霜雪,寒光烈烈,劍柄入手卻又溫暖如春,仿佛遊子歸家,魚入大海。
真是極好的一把劍!當時沒有鑄劍大師能夠鑄出這樣的好劍來。此劍一定有些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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