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化為粉末,黑風在荀葉的願望中,蠻狠地想要拽住兩個孩子。嘉瀾先一步被黑風拽入,而阿雀當即則快,奮力撞開了離自己最近的擇兒,代替他被黑風卷入了洞中。擇兒也因八道輪回不屬于三界的渾濁之氣擊中,連着吐出兩口血,沉沉地昏死過去。八道輪回一開,天地萬物,無以阻擋,此處小院一眨眼間,便已被夷為平地。南栖用盡全力掙脫開了束縛,卻在沖過去的一刹那,洞口消失了。因為它已經收到了荀葉許下的兩個魂息。鳳生-叁拾肆待南栖醒來,他已身處長沂峰。方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個噩夢,但待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時,那劇痛的真實感才像棒槌一般砸醒了他。這不是噩夢……荀葉開啟了八道輪回,将他的孩子和阿雀做了貢品。南栖目光空洞,虛無的感覺捆綁着他的身體。他奮力地撐起身子,喉間湧出滿滿的一口腥甜,溢在嘴角,吞咽困難。他居然連用仙術修複自己的身體都非常緩慢,四肢像是綿軟的泥沙,輕觸後便能散了一地。南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耳側,是蒼玦不安的聲音:“南栖,别動!”南栖睜開眼睛,望見蒼玦着急地坐下,為他療傷。南栖定睛望去前方,芳澤女君不知何時來了長沂峰,現下正在為小榻上的擇兒診脈。她背着身,看不到表情,手中的銀針一次次地落下為擇兒紮脈。小榻上的擇兒,遠見着一副小小的身軀,像是沒了生息一般,不論芳澤的銀針紮入幾根,他都未曾動一下。南栖的心被捏緊了,他顫抖着伸手,想說話,又說不出來。他努力地朝擇兒的方向指去,想去看一眼,卻也怕看到不好的結果。恐懼是無聲的,似是不經意間,便已經占據南栖的心扉。依然是蒼玦撫平了他心中的害怕:“你放心,擇兒已經無礙,女君也會留在長沂峰一陣,為他好好調理。”話罷,蒼玦猛然咳嗽了一聲,想來是為了擇兒和南栖,廢了不少氣力。南栖依偎在他懷裡,急切地低聲喊他:“蒼玦……”“沒事,我沒事。”蒼玦叫他放心。芳澤見南栖醒了,上前為他把脈,細心道:“鳳君這傷,怕是要休養一陣了。另外,鳳君可放心,擇兒沒事,隻是受到了波及,會昏迷些時候。”話罷,她的眼底透出一絲傷心來。誰人見了都曉得,芳澤女君是在惋惜嘉瀾。南栖心中的匕首被抽出了,濃稠的血液禁锢了他的思緒,眼前的種種,殘忍地告訴着他真相。南栖的眼眶溢滿了淚,痛的不是身體,而是心。他微微眨了眨眼,眼淚毫無預兆地掉落,他望向四周,像是在找嘉瀾,也像是在找阿雀。南栖的指尖輕動,細微的疼痛像是有什麼在撕扯他一般。他奮力地抓緊了蒼玦的手,艱辛地吐出一絲微弱的聲音來:“瀾兒……和阿雀……”“他們……”“他們在哪……”南栖渴望聽到一個平安無事的消息,他盼望着,期待着。卻也怕極了……他想。求你了,别告訴我壞消息。求你了……可在屋内長久的沉默後,希冀變得渺茫,取而代之的是無止境的悲痛。南栖沉入一片死水中,幾乎是溺水而亡的桎梏感。他眼底的光弱了七分。蒼玦的面色也不再毫無波瀾,悲傷籠罩着他的身軀。昨日,便是在他趕回來的一刹那,他望見了八道輪回之路關合的一幕。他認得這東西,他在仙術上見過。他沒能阻止這一切發生,卻在撿到地上那片廢棄的碎石時,明白了一切惡果的源頭。是他當時的一念仁慈,最終害了自己的孩子。蒼玦握緊了拳頭,骨節發白,他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逼着他不能在南栖面前崩潰:“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看看擇兒。”每一個字音,都不是平的。他的反應讓南栖心如死灰,風不必揚,四散都是塵沙,早便徒然地迷了眼。南栖張着唇,無聲地呐語。他們的瀾兒沒了。他的阿雀又沒了。頓時,南栖的心好似被同時紮入了萬把刀千跟針,疼痛是蔓延在血肉之中的驅蟲,從靈魂内迸發出來的岩漿。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是他再次讓阿雀墜入了地獄,他不斷地在迷茫中自責。漸漸的,南栖的身體開始抽搐,不斷地發抖。顫栗間,他嘶心裂肺地喊叫起來,連眼淚都顧不及落下,嗚咽地蜷縮起身子,無力地手一下一下地砸着自己的胸口,身上的傷重新溢出了鮮紅色的血液,染色了床單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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