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因着沒什麼事,當地的刺史怕女帝煩悶,特意備了戲班子解悶。
江都靠近南邊,那些伶人個個吳侬軟語,燕京則往北,在燕京呆習慣的,乍然聽着小調,多起了瞌睡。
女帝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她從前還在閨中時,父兄的生意在江都這一帶遍布,常常有機會過來玩,對這種江南小調興味足,待到月上中天,方才放了衆人回去歇息。
聶珏也是困極,進到房裡稍作洗漱便倒床就睡了,直到後半夜渴醒,叫了九兒出去燒水。
她坐在床頭等了很久,九兒竟沒回來,一時擔心便穿了輕裘出去尋人。
鳳泉宮裡的路,聶珏不熟悉,她轉了許久都沒找到膳房,想着九兒可能回去了,便索性原路返回,可她往回走,就突的想笑,自己也迷路了。
她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轉,沒想到竟被她尋到了門,她推開門,站到外面,原來自己已走到行宮東邊,離她近的便是結了冰的鳳泉,後面被綠林包圍住。
聶珏辨了辨方位,繞着泉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她住的那一帶附近都是樹林,黑黢黢一片,仿佛随時能蹦出個鬼,她打了個噴嚏,加快腳步。
聶珏走的又快又急,快沖到宮門時,不遠處的叢林裡有什麼東西叫了一聲,她聽得不太清楚,但心裡打着鼓,這麼晚,應該是沒有人的。
最終好奇心上了頭,聶珏輕手輕腳的進了那片林,彎着腰慢慢朝聲音處走去,離得越近,就聽得越仔細,那叫聲又細又黏,仿若沾了蜜。
她悄悄扒開草看了過去,一下子張大了眼睛。
衣冠楚楚的輔國大将軍如某種獸類壓着女帝的侍官聳動,那位侍官大人赤裸着身體,長腿勾在陸瀚的腰上,無力的往下垂,口中溢出低吟,浪蕩到了極緻。
聶珏腹中一陣翻湧,突地雙手撐地就要吐出來,這時身後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離開。
整個過程,聶珏幾乎錯愕的忘記反抗,等被人帶到空地上,她才深覺自己大意過頭。
“聶大人,深夜不睡覺,随意在外面走動,這可不是好習慣。”
聶珏扶着廊柱,極力忍耐那種惡心感,側身道,“給中尉大人添麻煩了,下官馬上走。”
天際的雲擋住了半邊月亮,那片林已離得遠,烏壓壓的黑,更像有什麼鬼怪藏在裡面,高庭淵道,“聶大人,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活的最久。”
聶珏彎腰與他一拜,“多謝大人提醒,今晚之事,下官定當爛在肚子裡。”
她等了等,那人沒回她,擡起頭才知人已走遠。
晚風拂過,聶珏一陣戰栗,她揉了兩下臉,走回宮中。
翌日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姑蘇台那邊的布置還未完工,行宮裡玩意兒少,女帝怕群臣沉悶,讓北尉軍和南衙衛抽人組了一場冰上蹴鞠賽。
北尉軍和南衙衛多是從官家子弟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一換上窄袖曳撒,個個身姿挺拔,容色清朗,叫人一看,便精神抖擻。
“可惜今日沒有女兒在場,要不然滿場都是小鹿亂撞,”女帝跟坐在她下首的高仲瑾道,及目皆是俊兒郎,她瞧得亦愉快。
“看來陛下忘了昭華公主,”高仲瑾樂呵呵道,未幾,他又補道,“聶大人也在。”
這麼多年他的心思女帝一直看的清楚,不過裝傻充愣作不知罷了。
“隻怕璇玑更感興趣蹴鞠,”女帝撿起賈子蘭手裡剝好的荔枝放進嘴裡,甜意并着涼意冰到心底,“聶愛卿好似也提不起多大趣味。”
她說的正對,聶珏經昨晚一事,此刻再與賈子蘭和陸瀚身處一室,隻記着那種作嘔的感覺了,她雖是面朝着冰泉,可神色沒多大振奮,旁人一看,就以為她對這蹴鞠賽興緻缺缺。
高仲瑾讪了讪,道,“微臣說話不過腦,還是陛下觀察入微。”
冰場上,太監已鳴笛,高庭淵帶的左隊當先開球,他颠了三下,把球傳給了何孝,道,“注意後面!”
何孝以腳蹴起球,躲過右隊的突襲,在冰面滑過,将球順利傳給下手肖無宴,沖着高庭淵喊道,“大人!掩護!”
高庭淵繞到肖無宴左右,替他擋住左右的截擊。
陸鶴吾被他堵的無路可尋,氣道,“就不能讓我一回?”
“我記得有人說輸也要輸的敞亮,”高庭淵笑得欠揍,腳下一轉,冰刀刮出了一層冰花,擋住了另一人的攻勢。
陸鶴吾暗恨,眼睜睜看他們将球傳了一圈又回到高庭淵腳下,他不得不退回隊中,滑到右杆網身邊,低低道,“若是攔不住,有你好看!”
說罷,人又依樣到左竿網警告一番,才滑着去攔高庭淵。
女帝望着高庭淵在冰場穿梭,其他人想擋他卻沒他身手敏捷,追都追不過,樂的大笑,“澹澹狡猾的很,這頭籌非他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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