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又往各府上賞下了賜物,這次仍然是以楊淑妃的永泰宮的名義發下來的,皇後依舊韬光養晦,鄭王也沒有絲毫要出頭的迹象,倒是楚王近日在宗親之間走動的多,當然這也沒什麼,他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大過年的,在宗親之間走動走動無可厚非。
季氏掌家雖不如沈夫人,但有了前次的先例,這次永泰宮賜下的絹花仍然留下未發。
沈雁賞給葛荀的,則是太後賞給華家的。太後出身寒微,先帝三個兒子都是出自于她腹中,開國三年先帝又駕崩,所以她基本沒經曆過什麼宮鬥,也不曾有機會攏絡什麼智囊與謀臣,除了頤養天年,偶爾見見當年的有功之臣彰顯彰顯天家恩寵,印象中她并沒有插手過皇帝的後宮。
宮裡這些絹花都是華家制辦進去的,轉手再賜下來也不過是個意思罷了。華夫人與華家姐妹當然不會要這些東西,華鈞成便轉手送給了沈雁,讓她留着打賞下人。
沈雁攏手望着窗戶上正在貼的團花喜鵲,說道:“再貼高一點兒……”
魏國公府這邊,辛乙也在跟韓稷禀事兒。
韓稷面前的書案上也擺着一盒絹花。
“這次宮中賞賜又是蓋的永泰宮的妃印,禦史言官們已然有些按捺不住了,昨日都察院以虞植為首的兩名禦史,以及禮部員外郎鄭柏芳都上了折子指明不妥,皇上雖未駁回,但也沒有什麼表示。小的估摸着,要是新春元日也讓淑妃前去祭祀,這宮裡那就有趣了。”
韓稷想了想,“不會的,做的太過,内閣那幫老臣也會不許。”又道:“禮部鄭柏芳上的折子,沈家沒有表示嗎?”
辛乙道:“沈家有沒有上折子不清楚,沈宓在前日卻是面見了皇上一次。”說完他又忙道:“是了,前日沈宓進宮之時,華鈞成也在,據說華家跟宮裡報備搬回京師老宅,皇上首肯了。”
“搬回來?”韓稷摸着下巴,“為什麼突然搬回來?”
辛乙道:“理由據說是華家祠堂設在京師,往來不方便。”
韓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華家的事他顯然不大想多提起來。
默了片刻,卻是站起來,順着屋裡負手踱了兩圈,忽然停在長窗下,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那雙狹長而妖異的雙眼裡露出絲狡黠,說道:“他們要擁護皇後,我就偏不擁護她!”說罷他抱起桌上那盒絹花來,眼裡的狡黠又變成了輕慢:“我去見太太。”
魏國公夫人鄂氏正在對鏡梳妝,銅鏡裡顯現出她姣好的面容與恬淡的神态。
忽然門外傳來貓兒慌張的驚叫聲,梳頭的丫鬟聞聲往外看了眼。鄂氏卻穩如泰山,目光半絲兒也不曾斜一下,他平靜地對鏡撫着發鬓,一面微笑着:“一定是稷兒那魔頭來了。每次雪團兒見着他就恨不得再多長四條腿。——去打簾子。”
丫鬟抿嘴輕笑,走過去簾栊邊。
才剛剛撩起,抱着扁扁木匣子的韓稷便大步走進來,暈淡的日光從窗口照到他身上,顯出他較平日的陰戾沉穩略有不同的明朗陽光:“母親怎麼知道是我?”
鄂氏微微哼笑了聲,将抿過的唇脂放下,起身坐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茶道:“我有千裡眼。”
韓稷哈哈大笑:“母親若有千裡眼,那麼我亦有順風耳!”說完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打開道:“我猜母親案頭必定少了幾枝花戴,特地把這些送來。”
鄂氏略略地掃了眼,看見這一盒十來枝精巧絕的絹花,遂又順眼去看底下那皇绫箋子,一看上頭蓋的印,那雙蛾眉便不由微蹙起來:“又是永泰宮的賞賜?”
“這有什麼要緊。”韓稷淡淡地,翻開杯子自沏了杯茶,“左右都是皇上的禦妻,往後誰主後宮還未成定論呢。”說完還沒來得及喝一口,便又放了杯子,從盒子裡挑出兩枝明豔色澤的絹花,綻出微笑道:“母親不是許久不曾出去串門了麼?不如把這個戴上,出去走走。”
鄂氏沉凝未語,片刻道:“現如今淑妃勢頭大過皇後,長此下去必然會引起風波。如今勳貴們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咱們又何苦惹上這些麻煩上身?便是你父親知道,也是不許的。這花我不戴,白露去把它收起來。”
“母親可想差了。”韓稷道,“淑妃是代表皇上行賜命婦,如今母親不戴這花亦不打緊,隻是倘若楚王來日榮登太子之位,咱們府上又該當如何?咱們領的是皇上的恩寵,哪管它背後承載的是什麼意思?如此來日便是鄭王當上太子,咱們也有理可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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