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知道,自己想到的這些,沉鳳鳴當然也想到了。而自己或許還有許多沒想到的——畢竟,黑竹的事,沉鳳鳴比她了解得多。所以,即使不能完全同意他的懷疑,她亦明白絕不應在此時質疑。阿角那許多人身死的消息連她驟然聽到都實所暗然,沉鳳鳴的心情自更不必提,任何一絲關于兇手的線索,他都絕不會放過。
——甚至,她似乎也可以稍稍理解,為什麼他與秋葵之間,會那麼怪怪的了。
“這件事……你沒同秋姐姐說嗎?”她問。
“我同她說這個做什麼。”沉鳳鳴道,“又不關她的事。”
“你不是同我都說了麼?”刺刺道,“你不告訴她,她便不知你遇了什麼樣要緊的事,便隻想着,你怎還不去哄她回來,便越發生你的氣,不是麼?”
見沉鳳鳴瞪着自己,刺刺便道:“我都知道了。我問了阿義哥。”
沉鳳鳴稍稍一默,才擠出點笑:“算了。我這會兒心情不好,詞不達意,别又說錯了話。再說了,她眼下也沒心情同我說這些,她要等……”
——她要等君黎回來了才能念得起我。他本來想這麼說。可在刺刺面前,這話終究還是不能說出口。
“等什麼?”刺刺問。
“沒什麼,不說了。”沉鳳鳴顯得有點灰喪,“她不讓我跟你說這些。”
刺刺歪了歪頭:“我怎麼覺得……是你在生秋姐姐的氣?”
“你可别亂說。”沉鳳鳴失口否認。“我何時同她生過氣。”
刺刺隻看着他不說話,滿臉都是不信。
“對了,你若真想去看你蘇姨,要不我陪你同去?”沉鳳鳴卻又換了一副口吻,“正好,我也許久沒拜訪他們了。”
刺刺心知他還是對瞿安有幾分不放心,便點點頭:“嗯。”方才的話題便隻能算過了。
兩人在一醉閣外逗留的這麼會兒工夫,堂上卻已是交頭接耳,個個都曉得了适才那個來買酒的,原來卻竟是黑竹比淩厲更久遠的傳說裡的人物——瞿安。
“該是他不錯吧。”阿義道,“我聽到沉大哥叫他‘瞿前輩’,單姑娘又說過他是與我們有淵源的,那便隻有瞿安了。”
“早聽說瞿安長相俊美出衆——我還在想,這人是誰,一眼竟看不出年紀。”一人道。
“也看不出武功深淺。”阿合道,“不像那時候朱雀來——一當面就曉得對付不了。”
“說來——朱雀同這個瞿安,是不是有過一腿?”阿義低聲發笑。
這番讨論還未來得及展開,沉鳳鳴同刺刺卻回了進來。沉鳳鳴陰着一張臉,“阿義,你說什麼?”
“我……”阿義雖不覺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但見了沉鳳鳴這少有的表情,還是有幾分怕。“我沒說什麼。”
“若給君黎聽見你這般說他師父,你猜他會怎麼着?”沉鳳鳴冷冷道。
阿義不敢出聲。
沉鳳鳴才向阿合道:“金牌給我。”
阿合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會兒衆目睽睽地向自己要回金牌,不敢不從,忙從衣襟内袋裡摸了出來遞給他。沉鳳鳴拿過,向刺刺道:“走吧。”
從後面聞聲繞出來的老掌櫃隻來得及對着沉鳳鳴的背影追了句:“不吃飯了?”可惜,沉鳳鳴“心情不好”,頭也沒回,連背影也消失在門外了。
去往武林坊之前,沉鳳鳴同刺刺去了趟正街——沉鳳鳴說是拜訪長輩不好空手上門,多少采買些東西帶去,但刺刺見他便往幾處賃車處鑽,心下便明白——他還是在打探瞿安的虛實。
不論是住在竹林裡還是武林坊,瞿安這一家一向都深居簡出,并無置備過馬車這等物件,今日竟趕了輛車來,想必是臨時賃來的。賃這般軟廂高車價格不菲,若隻是為了裝酒,其實不必如此奢侈,尋個羊車、驢車、騾車,都無不可。不過——或許瞿安此人喜好舒适風度,也便不惜鋪張——沉鳳鳴是這般想。若能打探得他确是順路在沿街市裡賃了馬車,便向店家問問他當時說了什麼,是何表現,或多少可推斷出他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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