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韌也是吓得六神無主,狼狽逃竄間竟逃到了義莊來,遠遠便瞧見冒雨走出的玄袍身影,便像是瞧見了救星般高聲嚎叫:“王爺——救命救命!!救命啊——”
梅庚一時也覺着有些丢人,不忍直視。
細雨綿綿打濕了華貴的玄色長袍,梅庚手中一柄短劍,鬓沾濕雨,眨眼便消失在原地,沖入了人群之中,手起劍過,冷刃濺血。
梅庚的功夫向來詭谲多變,他學的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決鬥,而是同暗衛無異的殺人保命,即使在衆多身形鬼魅的敵人中也尚且算是遊刃有餘,短短幾息之間,便已然倒下了三具屍體。
然而原本應該被暗衛帶走的楚策卻仍站在門口,暗衛苦不堪言,他倒是想強行帶走五殿下,奈何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你敢碰我”丢過來,暗衛欲哭無淚——他真不敢。
方韌扶着義莊的門氣喘籲籲,慘白着一張臉,不斷碎碎念:“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楚策:“……”這人當真是來保護他和梅庚的嗎?
暗衛:“……”這他娘的是主子保護他吧?
還沒等方韌緩過來,如跗骨之蛆般的森冷視線已然掃了過去,楚策突然爆發出與年齡極其不符的強硬氣場,原本溫潤清朗的眸子比此刻的天色還要陰沉,“出什麼事了?就你自己回來了?”
方韌狼狽至極,淩亂散下的黑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白着一張臉苦澀道:“嗯,我帶人去查那些棋社,一共七家,六家都被一把火燒了,就剩下最後那家,我們攔住了要放火的人,那群王八蛋就不知道從哪放了這群怪物出來,我們的人就……全軍覆沒了。”
楚策的臉色當即更難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斜風吹過細雨,濕了烏發,如水裡撈出來的幹淨少年,此刻卻通身陰冷的怒意,吓得方韌安靜如雞,一聲不吭。
“五殿下,您回來些,别淋着雨。”暗衛幹巴巴地勸說,幾次伸手想把五殿下拽回門裡,又擔心主子會砍了他的手。
“不必管我。”楚策的口吻也忽而不容置喙,如同上位者般高高在上,“去幫梅庚。”
“這……”暗衛垮下臉,“就屬下一人在此,主子說了得保護殿下您的安全。”
楚策不假思索:“有方都校呢。”
暗衛一時噤聲:“……”大抵是不可行。
臉色蒼白受驚過度的方都校還沒反應過來:“……”
梅庚也并不需要旁人出手相助,還不到一炷香時間,他腳下已然躺了二十多具屍首,鮮血混着雨水淌了滿地。
梅庚随手蹭了把濕漉額角,不知從哪抽出條手帕,邊擦拭短劍邊走回來,瞧見楚策面上和發間的雨滴後皺起眉,“誰讓你出來的?”
楚策避而不答,“這些人和李忠一樣?”
兩個濕漉漉的少年對視,梅庚眯起眼,吩咐道:“把屍體都擡進來。”
“是。”暗衛當即拎着魂不守舍的方都校去搬屍體。
梅庚則帶着楚策進了義莊,斜眼睨向小孩,“不是讓你先走?”
楚策想了想,避重就輕,“外面在下雨。”
言外之意,離開的話會淋雨。
梅庚氣得想笑,伸手便挑起小家夥肩頭一縷濕發,壓低了聲:“知道還往外跑?”
這動作過于輕佻,楚策勾着自己的烏發扯回來,再一次顧左右而言他:“那日在街上見李忠狀若瘋癫癡傻,可這些人有所不同。”
他們雖然也已經不大像活人,但卻仿佛有目标似的追着方韌回來,甚至能與梅庚過招。
說着,還瞥了眼剛進門的暗衛和方韌,兩人一人手裡拖着一具屍體,前者目不斜視,方韌雙眼無神。
暗衛是不敢瞧主子和殿下親昵,方韌則是吓得還沒回神。
見楚策還是不知悔改,梅庚計上心頭,伸手捏住了雪白的下巴輕輕晃了晃,惡聲惡氣:“小美人,是想爺在這教教你怎麼聽話了?”
楚策愕然,兩隻耳朵頓時攀上绯色,玉面飛霞,怒瞪回去:“你是西平王,不是山匪。”
梅庚面不改色,作勢便要将人抱過來亂來,谪仙般俊美的容貌盡是街頭惡霸似的痞氣,嘴裡還振振有詞:“為擁美人一夜,爺今兒就做一回山匪也未嘗不可。”
楚策招架不住,玉面浸染绯色,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氣得,被男人抱在懷裡掙脫不開,隻得低聲下氣地嘀咕了一聲:“别鬧……我錯了。”
——這當真還是前世那個潇潇玉立的君子梅庚?
簡直……簡直是個登徒浪子。
見他總算服了軟,梅庚這才意猶未盡地将本該落在唇上的吻移至額角,低低地笑出聲:“早聽話不就是了。”
“……”
五殿下十分冷漠地不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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