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柳神英才開口對他說:“兵荒馬亂,我娘子所居的這個村子,最有錢的人家也沒有牛。倘若我給她買了牛,她有了一頭牛,一定會被人注意,她給人注意上了,别人要拿走她的牛,是不是會發現她的夫君并不是日日都在家中?而當人發現她的夫君并不是日日都在家中之後,别人要拿走她的牛是不是會考慮同時害她一下,奪财或是奪人,這樣的事在此亂世之中,如家常便飯。”
紫竹很仔細地聽他說完,而後有想了很久,才問他:“這是你的占蔔嗎?”
“這是我的第七神技算牌。”柳神英說着,又犁了一會地。待一塊地的土都給犁松了,他走到田埂邊看向紫竹說:“我總是能從一個點,精準地推算到另一個點。如此反過來,我總能以我要的結果,反推到最關鍵的那個點,就像是……”
“那個小孩子。”紫竹問:“你喂給他吃了一顆妖丹的那個?”
“是的。”柳神英點頭,很輕地笑了笑,道:“他叔父也是我的傑作,我給他吃了妖丹的,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物了,往後走不久便能成王。隻是,創造了他叔父之後,我便犯難了。”
“怎麼?”紫竹不明白問。
柳神英很有興緻地摳着自己的下巴說:“我在究竟是給他的兒子喂妖丹還是給他的侄子喂妖丹之間,犯了難。這兩者都是很好的選擇,都能與他一起成就大事,成為未來禍害一方,殺人數十萬的魔王,但是……”
講到這裡,他兩條眉毛都擡了起來,露出真的很開心的表情說道:“我後來又算了算,如果把這個妖丹給他兒子,那麼他的死亡就不會太過痛苦。但如果給了他侄子,你想一想……”
柳神英比劃着說:“當一個魔王,臨死之際,看到另一個魔王吞噬掉他的親生骨肉,血脈,那種感覺會不會很刺激,會不會在一瞬間,讓他的死亡爆出更多黑暗的神力?你說呢?是吧?”
紫竹望着眼前興奮到要手舞足蹈起來的男子,脫口而出:“柳神英,你很強對嗎?”
“我?”柳神英忽然間化作毫不在乎的嘲諷面孔,晃蕩着身子道:“我才一千八百歲,身上法寶還不如那神隆架的天涯君多,怎麼會強過你?”
“啊?”紫竹方才那句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但當他聽柳神英這樣說,忽然間疑惑不解起來道:“你怎麼不強呢?你不是把我打暈了嗎?而且這麼多日以來,你與我鏖戰數回,從未被我徹底打敗過啊。”
“我能與你鏖戰數回,是因為你從未當我是一個真正的對手。”柳神英講,沒給紫竹說話機會便道:“阿紫你太過強大。以至于即便你心中認我為對手,但事實上你從未覺得我能勝過你。而你……又非常可惜,并沒有殺人之心。”
“我……”紫竹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張開嘴卻無法對他反駁,而柳神英的話還沒完,他擡眼看向紫竹,角度的原因,他的長眼睛此時也變為三白,往上看着紫竹,森白的眼球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而我并沒有能力将你逼入生死線,所以無論多少場對決……”
“不過是過家家而已。”
有人說了這麼一句,那聲音尖銳刻薄,帶着股天生的殺氣,等紫竹反應過來之時,他的一條手已經給黑劍齊肩砍斷。
他忍住劇痛,回身看向砍他之人,隻看到一頭及地的烏黑長發,還有蒼白的手和漆黑的長劍。
那人一手拿着黑色的長劍,一手拿着他被其肩砍斷的手臂,低頭看了一眼,紫竹聽到咀嚼聲,那人當着他的面将他的手給吃了。
紫竹其實無懼肢體被人切斷,有五彩石在手,他便能以他的天地煉化還原之術,還原自己的身體,但是……
黑暗中那蒼白的握着劍的手,如水草一般拖行在地上的黑色長發,還有那人撕咬咀嚼肉塊的聲音,每一個元素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令人窒息的詭谲恐怖。
他側身啃食着他肉體的樣子太過可怕,以至于紫竹過了一秒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全黑的世界,那個他上次被菘山君和蘅山君圍攻,被柳神英所救拖入的,給予了他治療和呵護的那個空間之中。
紫竹茫然地捂着自己手上的手臂,到處看了一輪之後,再一次低頭看向遠處啃食着他血肉的長發男子,他吞了口口水才問他:“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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