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沒有質疑爸爸的意思。”中年女人誠惶誠恐,“隻是這麼重要的儀式,交給外人沒問題嗎?”
董事長微微緩和表情:“大師的力量你是親眼目睹的,若沒有他,我早就已經死了。何況,我也沒有猶豫的餘地了。”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死人般的灰白:“三個月的時限,隻剩下十天了。”
“我明白了。”女人恭順道,“我願意為父親的事業付出一切。”
“很好。”董事長點點頭,閉目養神。
陸續有人走進房間,他們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套裝,收拾得一絲不苟,好像随時準備出國拜訪的政要。
幾人互相點頭,應是熟識。
中年女人端起桌上的一個盤子,挨個分發準備好的白色布條。
他們接過,将染有紅色條紋的手帕系在手腕上,雙手緊緊綁束在一起。緊接着便按照某種順序,沉默地跪坐在了蒲團上。
成了一個圓。
中年女人拉上窗簾,點亮了室内的蠟燭和香,迷離的香氣飄散,濃郁而醺然,令人情不自禁地産生了暈眩的錯覺。
年邁的董事長拄着拐杖起身,坐到圓圈十二點的位置,緩緩道:“今天,是降靈會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很感謝諸位願意來參加今天的祈禱。”
其他人伏低身,無比恭敬:“我們對神的敬意從未消退。”
董事長颔首,沙啞道:“或許你們已經聽說了,三個月前,我心髒突然停跳,半小時都未搶救過來,幸好有一位大師出手,替我保下了性命。”
他慢悠悠的語調在悶甜的熏香裡,别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不知道是哪位大師?”左手邊的中老年男子問,“降靈會必須感謝他。”
“他本就是降靈會的一員,老人們應該記得,二十年前……”董事長語焉不詳地暗示,“當年,降靈會還叫做心贖會,在我父親的指引下,曾舉行過一場洗淨罪孽的儀式,他是主持之人。”
有幾個年紀大的人豁然醒悟:“原來是天齊上師。”
“他離開得太久了。”白發梳得光亮的老太太歎息道,“我幾乎忘記了他。”
董事長說:“天齊上師遠赴重洋,隻為尋找神明的蹤迹,雖然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但他仍然成功了。”
其他人頓時興奮起來。
“成功了?”
“他順利舉行了儀式?”
“神降成功了?”
董事長道:“是的,他成功了,我親眼目睹了神迹。”他環視着周圍的人,緩緩道,“我知道你們有所懷疑,我将證明這一點。”
他咳嗽兩聲,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昂貴的定制襯衫打開,露出老人衰老的軀體,以及,裸露在胸膛外的“心髒”。
那肯定是心髒,它牽引着全身的血管,正規律地跳動收縮,将血液泵到全身。可這又絕對不是人們所熟悉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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