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慎起身擡手:“皇伯母。”
“你跟皇帝也很久沒見,這就要回封地一趟,不知道何時才回來。”她道,“去請皇帝來慈甯宮,你們堂兄弟好好叙叙舊。”
孟慎雖然沒聽懂含義,但是皇伯母吩咐的話總不會錯,他立即道:“是,侄兒這就去。”
他不懂,但不代表慕雪華不懂,王妃對于宮中的一草一動都有足夠敏銳的嗅覺,她看了董靈鹫的神色一眼,着重囑托道:“若是陛下做什麼不要緊的事,你也别讓他做了,趕緊回慈甯宮來,我跟你皇伯母等着你們一起用膳。”
孟慎應道:“是,母親。”
作者有話說:
太後:我是個年華逝去的中年女人。
小鄭以及衆人:啊,為太後娘娘神魂颠倒OAO
第42章
第一杖下去時,鄭玉衡便想到這位陳都知手底下留了情。
他是從小在家裡被打到大的,這具身體雖然不留疤痕,連上次慘烈無比的鞭傷也幾乎好全了,但因為離開了家族的桎梏,來到了娘娘身邊,他長久建立的忍耐力漸漸消退,對于痛竟然敏感了起來。
如若不去衣,單純示辱的杖責,雖然傷筋動骨,但不會将人打至殘廢、或是幹脆沒了半條命去。
饒是如此,八十的杖責仍是太沉重了。
鄭玉衡閉眸屏息,将所有關于痛的觸感靠腦海發散掉,他讓自己不去在乎疼痛,腦中如幻覺般地映起那架屏風、以及屏内纏綿悱恻、風月不絕的兩心相貼。
他突然有些理解皇帝陛下,那是他的母親,他一生敬愛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撷取太後的一顆心,即便不是作為她的親生兒子,哪怕隻是作為她的仰慕者,恐怕都是會發瘋的。
皇帝再怎麼殘酷、冰冷地對待他,鄭玉衡都能理解他的出發點。隻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會無條件地忍讓,會低頭屈從、謙卑順服。
他莫名地對孟誠産生了一股奇異得可憐。
小皇帝那麼愛戴他的母後,卻也是一心想要将董靈鹫鎖在跟先皇的“百年好合”的柱子上,想讓她的餘生孀居守貞,為他的父皇。
皇帝的敬愛,戴着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鐐铐。
鄭玉衡擡起眼,他的臉色蒼白,滲出的冷汗洇過發根,睫毛纖長,說不出什麼情緒地望了皇帝一眼。
陰影之下,冷酷以待的孟誠握緊了拳,他被這一眼看得心煩意亂,他是杖責處罰鄭玉衡的上位者,卻在受刑人的目光裡感覺到了憐憫……這種憐憫在此時此刻,比輕蔑和惱恨還更具有殺傷力。
他沉着聲,手指攥得發出咯吱響聲:“鄭玉衡!”
鄭玉衡看着他,身體上的刑罰簡直要被忽略,他在小皇帝身上找到了強烈的心理快感,那是一種洞穿了他隐秘自私的感覺,他無聲地彎了下唇,應道:“臣在。”
孟誠豁然起身。
他臉色陰沉,惱怒的神色幾乎要從臉上溢出來,連一旁的公主都吓了一跳。
孟摘月哪裡讀得懂這倆男人之間的氣氛?她連火星子都沒看見,心裡詫異地想,怎麼剛才還坐着好好的,叫了個名字就又氣成這樣?她皇兄怎麼這麼小性兒、這麼難哄。
公主也跟着站起來,連忙拉住孟誠的胳膊,撒嬌道:“皇兄,這也看了這麼久了,就讓這些奴婢打他吧,你陪我去見母後。”
孟誠不僅沒洩氣,反而怒意更甚,他拂下公主的手,指着陳青航道:“給朕打死他!”
陳都知身軀一僵,連忙請罪,一旁的許祥剛要開口,就聽皇帝道:“許秉筆,你再為他開脫,朕就顧不上你在母後身邊的面子了。”
孟摘月愣了一下,心道這事兒怎麼還能怪我家許祥呀?她也起了點逆反心理,扭頭跟陳青航道:“都知盡管打,要是打死了他,母後問起是誰辦得這件事,必是鳳藻宮受責,你們聖人慣會給自己開脫,皇嫂也是不易,每每受這個委屈。”
公主捏起手帕,矯揉造作地在眼角擦了擦:“我們女子的命就是這麼苦的,嫁給誰都一樣,本宮那個不識擡舉的驸馬——”
孟誠按住她的手,頭頂冒煙地道:“堂堂公主!你說得都是什麼話?!怎麼能把朕跟那個混賬相提并論!”
孟摘月正要陰陽怪氣地刺他兩句,另一邊行過來一個人,是臨安世子孟慎,由慈甯宮的女尚書杜月婉領着,月婉姑姑跟在他身邊。
孟慎撥開人群,向皇帝行禮道:“臣孟慎,請陛下聖安。”
孟誠看了看他身後的月婉姑姑,心裡猛地一慌,就知道這事情已經傳去慈甯宮了。他道:“不必多禮。”
孟慎又向公主問安,孟摘月身段柔柔地回了個女禮,叫道:“二堂兄。”
孟慎恭敬地回了句“不敢”,按着太後的吩咐說道:“皇伯母請陛下往慈甯宮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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