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信你的,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定了。”林槐說完又看這院子,“不見幽幽,可是去了衙門?”
程蘊之颔首,“是,衙門有案子。”
楚淑甯有些唏噓,“幽幽一個小姑娘,生的花容月貌的,你怎讓她做了仵作?整日與死人為伴,還要這般奔走勞苦,實在令人心疼的很。”
楚淑甯此言發自真心,倒無鄙薄之意,程蘊之也歎道:“這是她自己要做的,當年她大病一場,病好了之後也沒個喜好,芳澤教了她粗淺醫術,我因當年之事,不想繼續行醫,一次巧合之下,幫縣衙斷了一個意外身亡之人的死因,而後便做了仵作,幽幽一開始不知我做什麼,後來知道了竟也不覺害怕,反而覺得幫死人伸冤極有功德。”
楚淑甯蹙眉,“她是否是因當年之事——”
程蘊之颔首,“多少有這緣故,所以别看她一個小孩子,她心底是有數的,隻是看她好容易有了喜好,我如何忍心攔阻?本想着或許過個十天半月便不喜歡了,畢竟哪有小姑娘喜歡做這些,可後來她卻堅持下來,還頗為用心,三年前芳澤過世之後,我身體亦不好,她便自己幫着縣衙驗屍,後來驗的多了,如今比我還要厲害些。”
楚淑甯歎了口氣,“那以後呢,要一直做仵作?”
程蘊之眉頭微皺,“其實……我是不想讓她繼續做下去的,尤其前次她被兇手襲擊,受了重傷,幾乎命懸一線,我當時便後悔教她仵作之術。”
程蘊之面露沉痛,緩了口氣才道:“也是那時,我想着不能再耽誤了,這才命人去打聽你們,當年事發之時,宮裡先查辦了程家,還有些早年宿敵一直盯着程家,到後來我不得不離京,已經過了這十多年了,若非為了幽幽,我亦不願去擾了你們。”
林槐歎息,“你何苦如此做想?當年之事牽涉皇妃皇子,本就沒有對錯可言,人救不回來,必定要有人為此負責,用藥不過是名目罷了,你我都明白。當年林家幫不了你父親,卻也盡力為程家其他人說過話,到了如今,我難道還忌諱什麼不成?”
程蘊之笑着應了,楚淑甯便問:“那幽幽一時半會兒還繼續做仵作?你可曾想過幽幽婚嫁之事?”
程蘊之笑意一淡,“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程蘊之有些憂心,卻也不曾細說,又留他夫妻二人用午膳,午膳之後,林槐二人才告辭離府了,一出程家的門,林槐眼風卻掃見一人在遠處街角之地盯着他們這邊,然而他看過去之後,那人卻極快的轉過街角不見了。
林槐蹙眉,雖隻是一瞥,可卻覺那人鬼祟的很。
楚淑甯随他看過來,“怎地了?”
林槐又盯着街角看了片刻,卻不見那人再回來,他一時隻以為自己多疑了,搖搖頭上了馬車,一上馬車楚淑甯道:“幽幽是個有主意又明理的,也是個好孩子,隻是與咱們昭兒無緣分,此番他們改了主意,倒也少了些波瀾。”說着苦笑一下,“沒想到咱們昭兒竟被看不上了。”
林槐這一刹那不知怎地想到了霍危樓,他也失笑,“他們相識日短,沒旁的心思也是尋常,以後當兄妹相處更好,薄家大姑娘也沒可挑揀的,此事就這般落定,也不必讓昭兒知道令他煩惱。”
楚淑甯笑着應了。
林槐的馬車離開足足一炷香之後,适才那鬼祟人影又出現在了街角,此番他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見程家家門再無動靜,便一轉身離開了長興坊,一路過禦街,直奔常樂坊,又轉過幾處巷弄到了薄府祖宅側門,叫了門,很快便有人将他放了進去。
……
日頭升上半空,可薄若幽一行卻還沒有找到古章村,薄若幽不由掀開車簾問吳襄,“吳捕頭,不是說古章村就在洛河下遊嗎?”
他們已經沿着洛河走了二十裡地,又往遠離河岸的方向尋了一截,可沿路問了七八人,卻無一人知道古章村在何處。
吳襄也皺了眉,“說古章村的長工并非古章村之人,隻是知道大概在何處,且關于古章村傳言頗多,他說的祭壇便是其中一樣,且還是聽家中老一輩說起過的,又說古章村信奉河神和水神,這祭壇便是祭拜河神和水神的。”
薄若幽眉頭微皺,“将嬰兒抛棄在河邊,怪石又像祭壇,的确符合信奉水神的說法,隻是他也是道聽途說,古章村有可能不在這個方向。”
吳襄忙道:“若是日落之前還尋不見,咱們回京便是。”
如此便要趕夜路,薄若幽也不覺什麼,今日程蘊之為她準備了點心茶水,她乘着馬車,好歹要比吳襄和衙差們省力些。
吳襄又道:“那裹布我已帶着人去查問了,整個京城,隻有一家在賣同樣的綢緞,隻是他說那上面的繡紋并非是他們賣的種類,因此不是在他們那處買的,既在這上面查不到線索,便隻能來找這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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