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掀簾去看,馬車之外街景熟悉,果真是去往長興坊!
她轉眸嗔怪的望着霍危樓,霍危樓眉眼間一片愉悅,“知道你不會回侯府。”
她徹底松了口氣,心知他是在逗哄她,一時搖了搖頭,見他雖抓着她的手不放,人卻離得遠了些,便低聲道:“我今日是來随侯爺辦差的,侯爺卻總……也不知侯爺整日想的是什麼……”
霍危樓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一遍,想說什麼卻又忍了住,轉而神色稍正,“這幾日事忙,難見你一面,自覺挂念,辦差之時是辦差,差事辦完了,在你眼前的便不是武昭侯,你亦非仵作。”說着他又靠過來,半是誠懇半是深長的道:“我是男人,若不想親近心悅之人,便真應了坊間傳言——”
薄若幽隻覺周身鋪天蓋地盡是霍危樓身上熱息,而他臉皮比城牆轉拐還要厚,是再不會在她跟前循規蹈矩了,她咬牙道:“那我以後不随侯爺辦差了!”
霍危樓忽的笑了,“好啊,你若真因此不辦差了,那便表明你如今心思在我身上更重了些。”
這話又無奈又耍賴,薄若幽攥緊拳頭,恨不得往他俊臉上揮去,她那話當然是氣話,仵作之術乃是她立身之本,無論如何她也不會不辦差。
霍危樓但笑不語,将她此般神色看夠了,才有些憐惜的溫柔好語起來,“回去好生歇着,若摸查順遂,這案子便不必薄仵作勞神,若又有何差池,少不得還要再來找薄仵作。”頓了頓,她又道:“今夜你比往日專注,可是因聽了那些話的緣故?”
他一口一個薄仵作,竟帶着些讨好之意,薄若幽眼神一閃,遲疑之間霍危樓已看個明白,他眸色微深,火星滅了,透出幾分鄭重,又忍不住握着她手蹭了蹭自己臉頰,而後溫聲道:“幽幽,你有這份心,便是體恤我。”
薄若幽聞言隻覺心頭微軟,這時馬車緩緩停住,乃是程宅到了,他此時不再鬧她,隻放開她令她回去安歇,薄若幽看他兩眼,“侯爺亦回去歇下吧,莫要太過勞累了。”
霍危樓笑意更深,自然應了,薄若幽淺吸口氣,有些想逃離這悶熱逼仄所在,又有些空落落的不舍,可她還是提好箱子,利落的下了馬車。
待進了家門,薄若幽方才覺跳的極快的心平複了下來,她不知霍危樓是否會真的回侯府歇下,卻隻盼眼下這案子順遂些,好令他少些辛勞。
此時距離天亮沒多少時辰,薄若幽很是困乏,沐浴之後便歇下,第二日一早醒來,一下想起那被她帶回來的花種子,她有些着急的跑去正堂,将手帕裡的種子小心翼翼的捧給程蘊之看。
“義父,您快看看,此是何物?”
程蘊之皺眉看着她掌心,“這是哪來的?”
“昨夜随侯爺驗屍,在死者鞋底發現的,隻有一粒,我瞧着像是什麼花的種子,卻又想不起來,從前義母種了許多花草,可像這般小的種子卻不多,您見多識廣,可認得?”
程蘊之一聽和案子有關,也鄭重捧在掌心細細查驗了起來,又用手拈了拈,沉思片刻轉身進了書房,他如今身體不好,已不像從前那般舞文弄墨,可從青州帶回來的醫書文冊卻不少,因此亦布置了一處書房,此刻入内,他徑直朝幾本藥理書冊走去。
薄若幽心道程蘊之果然有些頭緒,便在旁候着,而程蘊之一次拿出了四五本藥材集冊,一本一本的翻看起來,“看着眼熟,許多藥草的種子也是細小,卻不一定是花種子,然我一時也未想的清楚,待我找找。”
這些藥材集冊世上難見,許多都是程家流傳下來的孤本,見他找的細緻,薄若幽亦拿了一本仔細找尋,父女二人這般查找了小半日,某一刻,程蘊之忽然對她招手,“丫頭,過來瞧瞧,是否為此物?”
薄若幽擡步走了過去,隻看到一味名叫“美人笑”的藥材。
程蘊之道:“此物為藥材,亦是一種山野間的花卉,萼片綠色,花瓣紫紅,莖株亭亭,花色華美,馥郁芳香,有果實,果實和果殼皆可入藥,有斂肺、澀腸、止咳、止痛和催眠等效,還可做迷藥之用,它的種子便是此等細小模樣,隻是此物并未長在京城,山野間也頗不亦尋見,是十分嬌貴之物。”
薄若幽拿過書冊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當真是此物的種子,可書冊之上亦寫,此物喜濕熱之地,不易存活,她看的有些狐疑,京城的氣候的确不是濕熱的氣候,“若在尋常之地不易存活,那……會否有人精心養護此物?義父說此物花色華美,或許有人精心培育,畢竟京中富貴人家喜好稀貴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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