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厮說的輕松,薄若幽卻一下坐直了身子,“身體不适?”
那小厮笃定的點頭,“記得清楚,那日白日也是小人當差,進門之時宋大人便有些身體不适的模樣了,且宋大人走時鬧了個笑話,這才令小人格外印象深刻。”
“什麼笑話?”
小厮不好意思的賠笑道:“也不是笑話,就是那日宋大人忘記帶錢了,要了酒菜之後,他雖然沒怎麼用,可臨走結賬之時,發現錢袋未帶,他到底是官身,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扯下了身上玉佩給我們掌櫃,說暫押着,十日之内再來之時贖回去,掌櫃的本不敢要,可宋大人說一不二,掌櫃的隻好将玉佩好生收起,那玉佩水頭極好,一看便是宋大人心愛之物,我們掌櫃的還在盤算,說宋大人不會真的等到十日才來拿玉佩吧。”
薄若幽萬沒想到還有此一節,她欲言又止,到底沒說宋昱已經來不了了。
他被人毒害之事坊間所知甚少,她自沒道理告訴這些活計,她忙問道:“那日他可是午時之後來的?在此留了多久?可曾見過友人?”
見薄若幽神色緊張且問的詳細,這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狐疑起來,薄若幽忙道出了宋昱府邸之位,又笑道:“你們放心,我與宋大人的夫人乃是知交。”
這般一言,這兩個小厮還道薄若幽是在替宋夫人問話,一時明白過來,那人便道:“不是午時之後來的,我們店午時才開張,宋大人來的時候,我們開張已有一會兒了,隻是店中沒有客人,應當是申時前後吧,他是從對面茶樓來的,來的時候面色不太好看,要了喜歡吃的酒菜,可臨了,也未用一筷,當日我們都覺得奇怪,隻道他身體不适。”
“他是獨自一人,連随從都沒帶,在此坐的時間卻有點久,太陽都快落山了,他才起身離開。”
是從對面茶樓來的,且面色不好看,太陽落山才離開。
薄若幽心頭狠跳一下,“面色如何不好看?”
“有些青白,腰身亦有些佝偻,似乎是肚腹不适,也因此未碰酒。”
小厮答完,薄若幽忍不住轉身看向了對面的茶樓,她心中浪濤洶湧,一時恨不得立刻去找霍危樓,可她按捺了性子,“除了這些,再沒别的異常嗎?”
兩個小厮又是一陣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宋大人似乎有什麼煩憂之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個人坐在雅間之中有些發怔,那杯酒離開之時都是滿的,小人們還覺得古怪,不過宋大人乃是朝中大員,有些煩憂也是尋常。”
“那他獨坐的模樣,可像是等人?”
“不是,宋大人來時便說隻有他一人,且隻要了一套杯盞。”
薄若幽若有所思片刻,不再問别的,隻令周良用膳,隻是周良多年來在南邊,有些受不住這酒的辛辣,便隻用了飯菜,又将酒帶回家去。
薄若幽等候之時,又問了宋昱當日坐在何處,小厮指了指二樓,“就坐在二樓和您一樣的位置,也是靠着街窗的。”
薄若幽擰眉,那日宋昱足足在殿中坐了快一個時辰,可他身體不适,卻為何不去就醫?而他分明邀請了客人過府,卻為何偏偏在這店中獨自待了這般久?
想到宋昱那日坐在窗邊,對着斟滿了的酒盞煩思着什麼,薄若幽不免覺出幾分沉重和凄涼來,而他從對面茶樓而來,入此地便面色不妥,那便一定是在對面茶樓中的毒,隻憑此二人證詞,便可審問對面茶樓中人了?
薄若幽很快帶着周良離開,上了馬車,薄若幽命周良直奔武昭侯府。
馬車一路飛馳,那一小壇雲州燒酒就放在薄若幽身邊,淡淡的酒氣在車廂之中環繞,薄若幽縱然不飲酒,也覺這酒味濃烈醇香,可宋昱卻并未飲一口。
他是在對面茶樓之中受到了恐吓或者刁難?而後心中郁結到了常去的酒樓,可他已經中了毒,身體不适,方才未碰這雲州燒酒一下?
薄若幽有些揣摩不透,可至少被她陰差陽錯尋到了宋昱當日去過的地方,至于宋昱在那茶樓之中遭遇了什麼,見了何人,是誰下毒毒殺了他,便非她力所能及的了。
夜幕漆黑,等馬車到了侯府門前,便見侯府之内亦是一片燈火通明,薄若幽本擔心霍危樓還未回府,可一問了門房,才知霍危樓已經回來,她心底一松,趕忙進了府門。
人才到正院門口,得了信的霍危樓已經迎了出來,他看到薄若幽這般晚過來,眼底先是浮着幾分擔憂,“怎麼這般晚過來?”他說着話上前,剛走到薄若幽身前,鼻息微微一動,“你飲酒了?”
薄若幽一愕,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侯爺,我發現了宋大人當日離開三清觀之後所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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