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論壇的主題,與池稚甯手上的項目有一定程度上的相通之處。淩明桦帶他來的目的不言自明。
池稚甯聽過,再結合淩明桦三言兩語簡短但有力的點撥,對秦黑的黑心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秦晝行丢給他的兩個項目,真就跟鬧着玩差不多。池稚甯先前找出的幾處漏洞還都是次要的,重點是,這些項目前景有限,算上在其中投入的時間和人脈資源,約等于賠本賺吆喝,最多落個好名聲,專供新手踩雷。
好嘛,秦黑還真在等着埋他。
論壇持續了三天,越往後越有深度,池稚甯腦細胞瘋狂消耗,回回茶歇時間就抱着盤子狼吞虎咽。
淩明桦兩根手指捏着紙巾,送到他嘴邊,“慢點吃。營養師的叮囑都忘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比練一整天舞還累。”池稚甯含混不清地說着,一手紅酒一手叉子,空不出手來接。
淩明桦眉心微蹙,須臾又動了動嘴唇,似是要笑,又收斂起來,直接把紙巾按上池稚甯唇角,擦了擦。
像是按下暫停鍵,池稚甯咀嚼的動作頓住,右腮還鼓着,望過來的雙眸含着驚異,還有光亮。
淩明桦修長的手指緩緩移動着,神情是慣有的嚴肅認真。
池稚甯呆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目光所向、淩明桦的身後,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端着酒看着淩明桦,臉上是和他同款的瞳孔地震。
過了幾分鐘,這位姓錢的總裁在淩明桦身旁落座,眼睛卻看着池稚甯,說:“我說你這次怎麼這麼低調,原來是忙着照顧小朋友。”
盡管是這人來找的淩明桦,神态語氣卻有點長輩内味兒,略帶調侃。
淩明桦看樣子也很尊敬錢總,向池稚甯介紹了一下,示意他問好,然後回答:“帶他來見見世面。”
錢總說:“聽我助理說,這小池是他們那行的Top,怎麼不打算做本行了嗎?”
肯把人帶來這種場合,非同尋常,是要拿自己的資源推人的意思。
池稚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還是淩明桦說:“做不長了。”
—
三天的論壇聽完,池稚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生理上的——俗稱兩眼冒星。
“哥,或許你聽說過揠苗助長這個詞?”
他咬着牙瞪視着面前的文件,隻覺字如蝼蠅,視線裡伴随着形狀不規則的殘影。
說什麼趁熱打鐵把秦黑給的項目做完交差,急什麼急,趕着投胎嗎?
淩明桦掃他一眼,沉靜俊朗的面上頗有幾分鐵血不容情的味道。
池稚甯不管,這挑子他撂定了,盤膝坐在酒店沙發上叽叽咕咕,“别人家霸總一般都直接幫人解決問題呢,才不是押着人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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