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愧疚警覺并存,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許榮此人是尊上屢次交代務必看管得嚴嚴實實的,他也從未心存半分僥幸,隻要戚峥手頭沒有任務,必然是對方守着許榮。能在戚峥的看守下無知無覺把人帶走的,整個修真界也不超過十指之數!
殷琅揉了揉額角,略感頭痛。
‘沈慕玄’是個八面玲珑交友無數的好人,他本人卻樹敵無數,平日裡要問誰最恨他,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答案。可如今這局面……
“找個人僞裝本尊,你們按照原計劃繼續往回撤,其餘的事我來處理。”
***
殷琅改換身份後不做片刻停留,辨清方向立即朝着妖都位置回返。
一路景色荒涼,即使妖主蘇醒,妖域情況似乎也沒有發生任何改變。滿目黃沙甚至給了他一種錯覺——
妖主并不希望任何她的任何一位臣民知道她醒了。
以人類皇朝自古以來的做法,假使皇帝病倒數年忽有一日沉疴盡去,怕是立刻便要向全部臣民宣布這個好消息,來穩定動蕩民心、威懾蠢蠢欲動的反賊。
這樣一對比,妖主的行為未免也太過怪異。
一個重傷沉睡千年的修者,一朝蘇醒便以雷霆之勢擊垮入侵者本就是件難以細究之事,更何況妖主在擊退三人後不僅沒有乘勢追擊,反而輕易擡手放過了這些讓治下臣民損失慘重的敵人,很難讓人不多心。
他都能想到的事,妖主心中不可能沒有章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已經是眼下所有辦法中,她能選擇的最好的一條了。
殷琅一人趕路腳程極快,離去時三日,返回時不過半日光景就已經遠遠望見了灰霧籠罩的城牆。
妖主分明已經醒來,但灰霧卻沒有消退。
霧氣的恐怖曆曆在目,他在靠近時不禁放緩了腳步,舉目望去,第一魔尊麾下魔軍營地孤零零立在茫茫灰霧中,魔修們仍舊如往日般成隊來回巡邏警惕,原本再正常不過的場景放在妖都城下,卻顯得無比詭異。
殷琅感受了一下,嚴偃不在營中。
雖然早已猜到嚴偃在打什麼不好的注意,他的神色仍舊嚴肅起來。這裡又不是北魔域,正魔二道皆已退去,妖主蘇醒,四面危機,他哪來這麼大膽子,覺得他的小動作不會被妖主發現?
略一躊躇,他收斂自身氣息,運起靈力輕飄飄潛入了魔修營地中。
空氣中飄來濃重的血腥氣,殷琅心生不祥預感,順着血腥味一路找去,踏進了一座極偏僻的洞府。
這洞府品級不高,一腳踩進去黑黝黝一片,隻在頭頂懸了幾顆劣質明珠,差強人意散發着慘黃的滲人微光,沒起到什麼照明作用,反倒把這洞府氛圍襯托得越發詭異。
四面牆壁上懸挂着形制古怪的刑具,多是凡人王朝的樣式,修真界很少見這些東西,畢竟刑具隻能折磨肉.身,蹂.躏靈魂的手段全然沒修真者來的娴熟。
這些刑具大多泛着一層鐵鏽,很久不用的樣子,隻有少量幾個上面粘連着新鮮碎肉毛發,沈慕玄一路尋到的血腥味就是這些東西上面傳來的。
沒想到嚴偃私底下還有這樣的嗜好。不過魔修大多是些精神上有問題的人,他自己也不能免俗,見此略一挑眉便繞去了後面血腥味最終的地方。
呃……
雖說早有了心理準備,但見到地面上這攤不成人形的‘東西’,他覺得還是低估了嚴偃對他的恨意程度。
嫌棄地捏着後頸把人拎了起來,情況緊急沒時間帶回去?意粒?殷琅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一顆藥力散的差不多的雲山果味愈靈丹——完好的吃完就得炸煙花,掰開嘴巴塞了進去。
鹿籬出品的丹藥效果就是好,沒用一刻,這奄奄一息的‘一攤’就掙紮着睜開了眼。
看見殷琅的第一眼,許榮嘴一扁,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眼看着就要表演一個委屈到嚎啕大哭。
“……”
他二話不說又摸出一顆藥力快散盡的靜神丹連止痛丹塞進去。
許榮瀕臨爆發的崩潰情緒被這兩顆丹藥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猛地伸出血痕斑斑的雙手抓住殷琅的肩膀,愧疚與自責混合着在胸腔中翻湧,開口就是一句:“别管我了!快去阻止嚴偃的陰謀!”
這話出口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從未有過如此的冷靜勇敢。
他強忍着身上被丹藥壓制過後的劇痛,白着臉,咬着唇,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迅速把自己被嚴偃嚴刑逼問下透露的消息都告訴了殷琅,愧疚難掩:“是我對不起你!你快去吧,他一定是要對你不利!我知道是我做錯了,為了你不被下屬恥笑,等你回來我願意接受懲罰!”
……既然知道做錯了,這麼一副全心為我、大義凜然的樣子是要做給誰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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