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被……被壓的那個?”池照說話時舌頭都有些攪不開。
“你覺着呢?”周南澤漆黑眼眸盯着池照,池照淺褐色的眼睛雪亮,睫毛因為害怕而上下忽閃,小扇子似的從周南澤心上刮過,他真想吻一吻這雙漂亮眼睛。
“我怎麼可能知道。”池照無法擡頭,更不知道周南澤正在肆意打量自己。
“你不好奇?”周南澤追問。
池照幹脆閉上眼睛,大聲說:“我好奇這個做什麼,漂亮妹妹不值得我好奇麼。”
半天聽不見動靜,池照豎起了耳朵警覺着,他生怕周南澤胡來。
很快攥住他命根子的那隻手撤開,扶在他腰的位置上按了一把,池照抖着眼皮說,“你……你不能欺負一個病号。”
池照感覺周南澤胸腔震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笑了,總之沒聽見笑聲,于是更大聲地說:“你不能因為我是直男,就調戲我。”
“小直男。”周南澤說:“你都硬了,你還覺着你是直男?”
池照簡直想弄死他,如果不是他雙手都被裹在被子裡,他一定要捂住周南澤的嘴,讓他閉嘴。
“是個男人都遭不住你那麼搓。”池照氣急敗壞,“我直男,比鋼筋還直。”
搭在腰上的手撤開,池照警鈴大作,他生怕周南澤又去搓他,蜷起身子用力一拱,半邊身體懸在床邊,“咚”地一聲摔到地上。
池照蠶蛹似的躺在地上,長長一條,雖然裹着被子沒摔到身子,但是後腦勺在地上磕了一下,眼冒金星,被周南澤搓起來的那些反應,瞬間退下去。
“操!”他又氣又惱,“有病。”
周南澤也吓着了,趕緊過來撈人,池照他懷裡拱來拱去,揚着下巴兇巴巴道:“你先給我把被子弄開。”
周南澤乖乖給他撥開被子,沒了被子束縛,池照像個靈活猴子,靈活溜走,躲得遠遠的。
他抱着小被子縮到飄窗上,防狼一樣防着周南澤,撐到眼皮上下打架,迷糊睡過去。
池照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他半夢半醒眯着半隻眼睛,伸手摸了下枕頭,涼的,看來周南澤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大半夜把他弄回床上了。
池照他的腳踝好多了,至少可以一瘸一拐地下地活動了,下了樓沒瞧見周南澤身影,他繞道廚房探頭問外婆:“外婆,周南澤去哪兒了?”
外婆取了兩顆雞蛋塞他手裡,“南澤接了個電話,說有急事先回去了。”
回去了?
什麼事急到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他沒說什麼事啊?”池照靠在牆邊剝雞蛋。
“他沒說,走得挺着急的。他說你還在睡就不吵醒你了,沒給你發消息啊?”
池照這才想起來洗漱完直接下樓根本沒看手機,“哦,肯定發了吧。”
外婆突然回頭打量池照,“你倆沒有鬧不愉快吧?”
池照半顆雞蛋塞嘴裡突然頓住,“沒有啊,他說什麼啦?”
“他就是什麼沒說,走得着急,我擔心你們是鬧了不愉快走的。我随便問問,沒有就算了。”
池照心不在焉地吃完半顆蛋,兩人平時也不鬧騰,周南澤突然離開,家裡說不出來的空,池照越吃越覺着沒滋味,把剩下那顆蛋放回竈台,回到樓上找手機。
他撲到床上,滿心歡喜打開手機,卻沒有看到周南澤發消息給他。
“啧。”
倒是歲歲發了好幾條,其中還有一張自拍,池照壞心情立馬一掃而空,跟歲歲聊了好幾句,點進歲歲朋友圈點贊最新自拍照,順道把圖片保存到手機。
發完消息,又是一個小時過後,他點開周南澤微信,對方仍然沒有發來消息。
池照覺着就算關系再不好,一起待了好幾天要離開好歹也該打個招呼吧,他一聲不吭離開,在周南澤心裡就沒把他當朋友呗。
池照胡思亂想一通後,也待不下去了。他給周美人打電話,周美人那邊正在鄉裡演出,背景音樂吵得聽不清對方的話,池照費勁聊了幾句,便挂了電話給周美人發消息說他先回去了。
周美人沒回複,他已經習慣周美人這樣了。
池照帶來的行李不多,收拾的時候找到了周南澤掉在衣櫃裡的T恤,他撿起來在身上比了比,撇了下嘴,把衣服塞進自己包裡。
池照拎着書包下樓時,外公剛去地裡摘菜回來,聽池照說要走一揚眉,“你們兄弟倆穿一條褲子嗎?一個走了另一個就待不住?”
池照找了借口解釋一通,外公實在是不放心他的腳踝,池照說什麼也要回去,還說會給周南澤發消息讓他來車站接,最後外公隻能妥協,把他送到班車上,千叮咛萬囑咐,就差盯着他給周南澤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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