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梵安被推的一個趔趄,胸口的玉佩掉了出來,他正要拾起,卻被一個眼尖的黑衣人看到。黑衣人忙退到一個看樣子像是頭目的黑衣人面前悄悄耳語了兩句,那頭目看了一眼陸梵安,高聲道:“撤。”
見黑衣人離開,容市隐忙拉着陸梵安坐下,為其檢查傷口。藏在門背後的一衆官員也故作匆忙的奔了出來,假惺惺道:“哎呀,發生什麼事了,都怪我們睡的太死了。陸公子怎麼了,怎麼還受傷了。”
陸梵安聽的直翻白眼,按捺不住的就要站起來同他們理論時,被容市隐一把摁在了凳子上,輕聲道:“别亂動。”
見陸梵安胳膊上的傷口并無大礙時,才松了一口氣,卻并無理會那些官員的意思,吩咐道:“胡忠,去将本官行李裡的金瘡藥尋來。”
胡忠答應了一聲便一溜煙的跑了。
院裡一衆官員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容市隐卻隻自顧自道:“傷口不算特别深,養幾天就沒事了。可能會留疤,但大男人家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多時,胡忠将藥拿了過來。容市隐一邊為陸梵安上藥,一邊淡淡的對衆官員說話,可眼神卻并未看向他們,隻道:“夜深了,諸位同僚且回去休息吧。”
他說的風輕雲淡,像是剛剛經曆的不是一場刺殺,而是一場遊園會。
可衆人卻都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壓迫與威懾。但那威懾,卻又并沒有沖着他們,也沒有沖着任何人,是沒有方向的橫沖直撞。
“下官剛剛看見有刺客在院中與大人打鬥,下官并不會拳腳功夫。所以在廟中并未出來,望大人見諒。”鄧蒙子說的耿直誠懇。
“無礙,去休息吧。”
打發走了那些官員,許威也帶着侍衛去了周邊排查。
院裡又隻剩下容市隐和陸梵安,陸梵安也察覺到了容市隐的情緒,停了喊痛,不解道:“你怎麼了?”
“下次别再這樣了。”容市隐依舊是淡淡的道,可手上的動作卻控制的很輕。
“再别有下次了,都疼死我了。”陸梵安側頭小心的吹了吹傷口,不滿的嘟囔道。
“謝謝。”容市隐将陸梵安傷口包紮好,卻并未起身,依舊保持着之前跪蹲的姿勢,盯着陸梵安的傷口看了許久許久。
就在陸梵安都被看的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時候,他才極為緩慢的開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亘古傳來的一般,凄涼、飄渺,還帶有幾分虛無:“隻是不應該。”
說完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容市隐扔下陸梵安起身複又走進了夜色,可借着院裡的火把,這次的他卻并沒有被夜色完全吞噬。
被扔在原地一頭霧水的陸梵安,還能看見容市隐模糊的身影。
似乎步伐有些慌亂。
第17章心念
扔下陸梵安一個人出了院子,卻并沒有走出多遠,容市隐在破廟外尋了個别人不容易看見的角落坐了下來。
經曆過剛才的事情,縱心思煩亂,卻也存着幾分理智,不敢走出太遠。
但卻也十分需要冷靜一下。
剛才的一切都太過于詭異,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陸梵安的舍身相救,以及,他不平常的心思。
明明陸梵安對自己一直以來,除了這張臉,其餘的都是不滿的,可他為何要救自己呢?是因為所謂的良善嗎?
容市隐自嘲的笑笑,或許今日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陸梵安都會救吧。陸梵安會對素不相識的路人出手相助,會想法子寬慰一個行将就木的老者的遺憾,也能為朋友堅持幾年如一日的奔波救人。
剛才于陸梵安而言,是一條擺在面前的人命,所以又怎麼能不救呢。
可是,于他呢?容市隐在心中問自己,他在人間曆經的二十幾年裡,有一半的時間,是在世情最涼薄,人心最險惡的的泥淖裡爬行。
他就像一柄尚未鍛造完成的劍,隻有不斷的一遍又一遍的經曆命運殘酷又冷漠的撕扯與錘打,他才能保持住他的鋒利,見血封喉。所以他害怕軟肋,害怕猶豫不決。
可是剛剛看見陸梵安為救他而受傷,他慌了,也亂了。
就好像一塊堅硬的冰突然被燙出了一塊豁口。而那塊冰,是容市隐賴以活着的信念。
原來,陸梵安給予的希望竟是這般炙熱而強勢。
“不應該的……”容市隐自語道。
另一邊,被扔下的陸梵安看着容市隐不鹹不淡的離開,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也有一些委屈。他當時看見容市隐被逼在了刀刃下,他是恐懼的,也是緊張的。
兒時被父親仇敵将劍抵在脖子上挾持的畫面也浮上了眼前,一時讓他分不清虛實。可縱使那般情況之下,身體還是比腦子更為迅速的做出了決定,他不能讓容市隐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書後我攻略了反派boss+番外 在年代文裡搞扶貧 (HP同人)HP之永遠救不了斯内普 肥警神醫孫平安 漢末稱雄路一名普通人的穿越 穿成鹹魚的我每天都想唱歌+番外 掐了自己的本命燈會怎樣+番外 将軍的沖喜小娘子+番外 丢掉男配劇本後+番外 七零悍妻兇兇哒 穿成炮灰女配後失憶了 白玉京+番外 腦海裡有個數碼世界 穿到七零嫁廚子 頂流夫婦又嬌又作 三國不歸人 通房丫環她不務正業 農女緻富:穿書後成了權臣惡毒妻 複活後移情别戀有錯嗎 陸少的專屬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