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裝誇張的喊痛聲,其實也有一半真在裡面,隻是不想讓容市隐太過自責擔心,所以故意做成了打趣的模樣。
可還是他自作多情了,容市隐别說擔心了,連半句寬慰都沒有,許是心裡還嫌他多事也未可知。
陸梵安越想心裡越不來勁,想他陸大公子,向來都是旁人順着他的意思,幾時需他委屈求全。一時對容市隐也生出了幾分怨怼。
……
容市隐踱回破廟,卻站在暗處并不現身。
院裡的火把已快要燃盡,微弱的光在風裡忽明忽暗,不住的跳躍。襯得院裡的人愈加的落寞孤寂。
落寞孤寂?容市隐被自己吓了一跳。這種詞怎會是陸梵安呢?
他明明是那般風流不羁的京師貴公子。走到哪裡,都是一片熱鬧歡喜之象,怎的短短幾日,他就和本與他完全無關的詞語扯上了關系了呢。
容市隐心間突然有些煩悶,但他沒意識到煩悶之中還有一絲凄涼與自艾。他就是這般不詳的人,同他染上關系的人,似乎都會變的不幸。
可陸梵安就應該是陸梵安,風流潇灑也好,赤忱熱烈也罷,卻絕不該是這般。他不能因為貪戀陸梵安帶給他的溫暖,就将陸梵安也拽進深淵。
容市隐看着陸梵安在逐漸微弱的火光裡慢慢變暗的背影,眉間是說不出的黯然,聲音輕的像是呢喃:“陸梵安,怎麼辦呢?”我竟為你,猶疑了。
縱使容市隐的聲音已經輕到極緻,可在寂靜清冷的夜裡,陸梵安依舊回了頭。
咫尺之距,卻是隔山隔水。遙遙而望,隻剩滿目凄涼。
……
翌日天還未明,衆人已經收拾上路。容市隐心裡記挂陸梵安的傷勢,可思及絮南水患,權衡利弊下,還是下令加快了行程。
中午在官道旁茶館中歇腳時,鄧蒙子與容市隐商議治水事宜,可終究還未實地考察過,隻能是紙上談兵,難以落到實處。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鄧蒙子方道:“昨夜遇刺之事,大人可要上報朝廷?”
容市隐抿了一口茶,心裡明白,昨日夜裡的不速之客,訓練有素,出招狠辣,絕非普通匪寇。隻是,誰會這麼想殺他呢?
承蒙皇上和梁孝先運籌,在他入朝為官這短短幾個月裡,出盡風頭的同時,亦是惹得許多人心生不滿,想将他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數。可是誰會這般心急?
容市隐暗自思量,看了眼坐在不遠處同許威相談甚歡的陸梵安,忽然瞥見對方手裡把玩的玉佩。
電光石火之間,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容市隐的臉色變了變,握着茶杯的手也不僅緊了幾分。
原來是陸坤啊。
容市隐又抿了一口茶,茶澀味尚未在舌尖暈開,心間已有了思量。
他故意朗聲道:“此事重大,随行又有這麼多的朝廷命官,來人卻是訓練有素,且招招緻命。想來絕非是山賊流寇,應該是一場有計劃的謀殺。鄧大人,麻煩你替本官準備一下筆墨,本官馬上寫奏折禀明陛下。”
“是,大人。”鄧蒙子應道。
不多時,筆墨已備好,容市隐奏折洋洋灑灑寫了厚厚一本。鄧蒙子在一旁暗自贊歎,容大人當真是好文筆。昨夜之事,被描寫的驚心動魄,觀其筆墨,便猶如情境再現。若以後不當官了,就算寫些話本子也絕不會餓死的。忽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敢再看容市隐。
容市隐寫完了奏章,趁人不備,悄悄寫了一個紙條。避開衆人目光,将信扔在了路邊的草叢裡。待他們離開不久,一個腳夫打扮的男人現身此處,觀四下無人,方拾起草叢裡的信筒,轉身去往了京師方向。
……
京師右相府,王家父子和一個衣着華貴的青年坐在廳裡議事,王寶因對上首的王曹和華衣公子道:“這容市隐看着年紀不大,那條命倒是挺搶手,人人都争着要呢。”
“我不是說讓你小心行事,不要胡作非為嗎?”王曹坐在上位,瘦削的臉上有些責備道。
“父親莫怪,兒子真沒有做什麼出格之事,隻是往容市隐跟前安插了個眼睛,以備不時之需。”王寶因道。
“你啊你,行事最好收斂着些,要是壞了二皇子的事情,你吃不了兜着走。”王曹看了一眼被稱作二皇子的華衣公子道。
“右相言重了。”二皇子夏昌明笑道。
夏昌明是先皇後秦氏之子,先皇後家族秦家因早先勾結西疆,意圖謀反被貶,皇後受其牽連,一并處死。彼時,夏昌明尚是牙牙學語的無知嬰孩,因為秦氏緣故,夏昌明不受皇上喜愛。一衆妃子,因此緣故也不敢擅自請纓撫養夏昌明。
誰知後來在一雨夜,太後齋戒回宮,途徑故皇後秦氏寝宮時,聽見有孩童哭泣。太後心慈,又見夏昌明生的乖巧可愛,讨人歡喜,竟是十分投緣。此後,便是撫養膝下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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