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梵安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幾歲了?”
容豐比了一個十。
陸梵安突然一陣心酸,十歲的孩子長的和五六歲的孩子一般,身上還布滿了那麼多的傷痕,他究竟都遭遇了什麼。
“這種孩子,在各地都比比皆是。”容市隐歎了口氣道,“多是無父無母,以乞讨為生的孩子。大多時候,可能為了一口吃的,連命都要搭上也未可知。加上近年戰亂與水患,一些尚殷實的家庭,都已無家可歸,更不論這種本就無家的孩子。”
陸梵安沒來由的感受到了一些沉重,突然想起了秦名臨行前的話:“我縱不能撼這局勢半分,但也想為百姓盡一份力。”
可他呢?他能救一個容豐,可正如容市隐所說,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容豐,又該誰去救呢?
陸梵安搖了搖頭,至少我還能救這一個。強打起精神跟在容市隐身後趕路,可心裡有一個地方,卻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萌芽,在生長。
因為路上耽擱,又因為帶着容豐這個幼和陸梵安這個殘,一直到月上中天,容市隐和陸梵安還未到達目的地。
……
絮南縣地勢低窪,又有漓河穿城而過。此時因着洪災,已經被淹沒了大半。城中有個财主,名喚陳旺福,在城外山上有兩個莊子。
陳旺福一直想求官府庇蔭,奈何縣令張知志是個頑固不通情理的,一直尋不得機會。此次趕上如此大好的機會,怎能錯過。便主動将較大的一處提供給了官府,供城中官員暫時居住。
徐江懷手底下的幾個官員向來是在朝中養尊處優慣了的,這幾日跟着容市隐不要命的奔波,早已經精疲力盡。向縣令張知志先行打過招呼後,便早早的歇下了。
鄧蒙子和胡忠等在前廳,胡忠不住的碎碎念道:“我家大人怎麼還沒有回來,會不會路上遇到了猛獸?這地方會不會有狼。我在西疆的時候,有一回遇上了一隻狼,那邊兒的狼太兇殘了,好幾個士兵都喪了命。”
“我家大人和陸公子都是尊貴的人物,要是遇上狼那一定打不過。他們不會被山賊抓去了吧,那陸公子生的那麼俊俏,要是被山賊擄去,會不會讓他做壓寨夫人?”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去找他們。”
鄧蒙子站在一旁,他安撫胡忠道:“你先莫要着急,容大人他們許是行的慢了些。再過一個時辰若還不到,自有縣令大人出面。”
張知志在前廳裡等了許久,還不見容市隐前來,心裡有些不滿。本來皇上派遣容市隐前來治水,他便十分不願。絮南縣幾十萬人口的性命,交由一個毛頭小子,當真兒戲。
聽說來時還帶着左相的公子,真當做是來此地遊山玩水來了。衆官員都已行至驿站,獨他們遲遲不見,說是受傷,恐是借着受傷的名義不願意趕路是真。
張知志越想越生氣,連帶着下巴上烏黑的短胡子似乎都立起來了幾根,高聲諷刺道:“恐是京中大人嬌貴,連帶着行路都慢别人許多。本官是貧瘠之地養出來的,身子骨雖不嬌貴,卻落敗了許多,今晚就不等容大人了。若明日還沒到,麻煩鄧大人知會一聲,本官一定相助找尋。”
張知志說完,大步流星的跨出了前廳,卻恰巧碰上了被守衛領進來的容市隐和陸梵安。一時相顧無言,氣氛尴尬的詭異。
第19章陰謀
“幸苦張大人了,不過本官此次路上多有耽擱的确是事出有因,還希望大人能夠體諒。”容市隐走到張知志面前道淡淡的道,可語氣裡卻沒有半分歉意。
且說這縣令張知志,年歲已過不惑,生的魁壯威武,硬朗的臉上蓄着短短的胡子,膚色較黑,不說話時,還确有幾分黑臉包公的樣子。
這張知志年輕時也是在朝為官,但性子過于剛直,且又是個嘴上又不饒人的。所以本來可以一番風順的前途,硬是因為結怨過多,斷送在了一張嘴上。
但這人卻也不是特别的在乎,本來依着他的性子,在朝中為官,也不甚歡心,還不若在這山高皇帝遠處求個清閑自在。所以即使面對着這位新貴,也沒有半分讨好。
“下官參見大人。”張知志語帶不屑的向容市隐行了禮,繼而道,“大人處理不了路上突發之事,耽擱了行路不要緊。可洪災不等人,到時候,要再耽擱了,可不是下官與大人能擔的起這個責的。”
“你怎麼說話的,都說了事出有因,事出有因,你在這兒陰陽怪氣的膈應誰呢?”陸梵安傷口疼的煩躁,又見張知志話裡話外的帶着刺,一時不忿,直言怼了回去。
“想來這位就是左相府的陸公子了吧,”張知志不卑不亢道,“既然陸公子不喜歡婉轉些的說法,那下官就把話挑明了說,下官是實打實的覺得二位不适合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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