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清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因為師妹的緣故,我自是要再用些心思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說的模棱兩可,并未直接回答景和帝的問題。
但“盡人事聽天命”這六字,原就是多在窮途末路,無法可想的時候才會提出。
所以,容澈是真的不行了。
景和帝的雙眸之中,流露出幾分哀傷和遺憾,半真半假。
他曾真心疼過護過容澈,卻亦是真的忌憚容澈的身份和那些隐秘的手段。
如今容澈到了“盡人事聽天命”的份上,他亦感觸良多。
景和帝說:“希望你能妙手回春吧。”
衛文清點點頭:“我會盡力。”
景和帝又給衛文清沏了一杯茶,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輕抿一口,緩緩出聲:“她還沒醒?”
“沒有。”
衛文清搖頭,又說:“快了,今年一定會醒。”
景和帝沉默了片刻,視線微轉落在外頭天空。
蔚藍蔚藍的天上萬裡無雲,一片晴空。
他仿佛在那片晴空之中,看到有個英姿飒爽的女子策馬揚鞭,飛馳而過,笑聲爽快明朗:“這匹馬很是不錯,我買了!”
……
衛文清在勤政殿停留了半個時辰後,由景和帝派人送出了宮去。
片刻後便有太醫來禀報蓉妃的情況。
蓉妃身子一直不太好,懷這一胎年齡又不小了,因此景和帝十分關注,讓太醫日日請脈。
太醫退下之後,大太監上前說:“那衛先生醫術超神,陛下為何不讓衛先生替蓉妃娘娘看看?”
“太醫院多的是婦科聖手,何至于要找到他?”
景和帝淡漠道:“他的确醫術高超,隻是朕這宮牆内的事情……卻也不願找外人來插手。”
更何況衛文清還是那個人的徒弟。
他當朝帝王,天下之主,九五之尊,自己的妃嫔懷孕之事還要求到那人徒弟身上去?
說出去讓人聽了,都該議論這帝王何其無能。
大太監連忙噤聲。
景和帝又問:“七王何時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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